“是嗎?”周賁咂了咂嘴,有氣無力的站了起來,一邊走一邊罵罵咧咧的:“他孃的,趙五這狗日的,不會又是拿流民當賊來冒功吧,上次為了這事,老子被大人罵了個狗血噴頭,這次要還是這樣,老子不扒了他的皮才怪。”
他走出城門洞,扯著嗓子叫了一聲:“趙五,你狗日的又拿流民冒功吧?”
裝成趙五的呂臣口齒含糊不清的應了一聲,一邊將那十幾個手下推進城門洞,一邊向周賁走去。周賁覺得有些不對勁,他看了一眼那些原本捆在一起的盜賊,卻發現他們一個個象是狗看見了骨頭似的,奔著那些靠著城牆打瞌睡計程車卒就去了,搶過他們手中的兵器,反手將他們打倒在地。
不好,有詐!周賁只覺得一陣涼意直衝腦門,頓時把睡意衝得一乾二淨,他剛要大呼,脖子一涼,一柄劍橫在了他的脖子邊,劍上森森的寒意,刺激得他的汗毛直豎。
“你們——”
“別叫,我們是陳將軍帳下的前鋒,來取蘄縣的。”呂臣呵呵一笑:“你要敢出半聲,我立刻就要了你的命。”
周賁兩腿篩糠,牙齒打戰,半句話也說不出來。他向後退了兩步,身體靠著牆,才算沒有癱在地上。他緊張的看著呂臣,結結巴巴的說道:“大……大人,有什麼……話,你儘管吩咐。”
“把城上的兄弟都叫下來。”呂臣見共尉帶著人已經搞定了城門洞裡計程車卒,衝著周賁晃了晃下巴。“一伍一伍的叫,不能多,也不能少。”
“唉……唉!”周賁滿頭大汗,連聲應喏。
“叫吧。”呂臣轉到周賁身後,用長劍頂著周賁的後心,將他推到城門洞外邊,自己隱在陰影裡。周賁不敢大意,按照呂臣的命令,一撥五個人,一撥五個人的叫了下來。這些人正在城牆上站崗,莫名其妙的被周賁叫了下來,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稀裡糊塗的進了城門洞,隨即被共尉他們繳了械。共尉隨即派自己帶來的人換上他們的衣服,拿著他們的武器上城樓冒充,然後再叫下一撥。很快就把城門上下計程車卒神不知鬼不覺的掉了包。
控制了城門之後,呂臣命令開啟了城門,發出了暗號。不大一會兒,一步雜亂的腳亂步由遠而近,陳勝、吳廣帶著人蜂擁而入。
藉著火把,陳勝看清了被捆得象個粽子一樣扔在門洞裡的守城士卒,搖著頭笑了。然後對身後的吳廣說:“吳叔,你帶人把住城門,我們去攻擊縣寺,抓拿縣令大人。”
“喏。”吳廣應了,轉身安排人把守城門。
呂臣和共尉押著周賁,很快就來到了縣寺。縣寺的大門緊閉,十個士卒分列在兩邊,緊握著手中的兵器,站得直挺挺的。什長手扶長劍,在門前來回踱著步。一看到呂臣他們,他警惕的揮了揮手,身後的十名士卒立刻將手中的長戟指向了呂臣等人。
“什麼人?站住。”什長大聲喝道。
“是我,看南門的第三屯屯長周賁啊。”周賁大聲叫道。
“周賁?”什長聽出了周賁的聲音,警惕的神色放鬆了一些。他不解的問道:“你不好好的守城門,跑到這裡來幹什麼,還把手下都帶來了。”
“唉呀,你是不知道。”周賁喘著氣,好象這一陣走得很急。他急匆匆的走到什長的面前,壓低了聲音說道:“我發現了一件事,急著來報告大人。”
“什麼事?”什長問道。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覺得腹中一涼。他吃驚的抬起頭來,藉著簷下的燈籠,他看到一張帶著冷笑的臉:“什麼事?你死期到了。”
什長腦子嗡的一聲,他剛要大叫,呂臣猛地擰動手中的長劍。一陣劇痛將什長的喊叫又逼回了肚子裡。就在周賁和什長說話的同時,共尉已經帶著逼近了那十個士卒,他奮力的揮出長戟,一舉盪開五柄長戟,隨即飛身撲上,兩拳齊出,狠狠的轟在兩個士卒的胸口。那兩個士卒根本沒反應過來,就被他打得倒飛而起,“通”的一聲撞在牆上,口吐鮮血,萎靡的滑倒在地上。
喊殺聲驟起,共尉他們帶來的十幾個士卒一湧而上,將那八個士卒圍在中間一陣亂砍。那八個士卒匆促之下拼命抵抗,他們雖然訓練有素,相互之間配合得也不錯,但架不住對方人多,又有共尉這個天生殺手助陣,沒多長時間就全倒在了血泊之中。
“阿尉,不要戀戰,立刻攻門。”呂臣大聲叫道。
共尉應了一聲,墊步助跑兩步,飛起一腳踹在縣寺的大門上,“轟隆”一聲巨響,大門晃了兩下,發出一陣呻吟,轟然倒地。
“靠!”呂臣目瞪口呆,脫口就是一句剛和共尉學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