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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部分

必要一定和聖人之教聯絡起來,“關關睢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求”多好的詩啊,何必一定要說成聖君求賢臣?夫子不是說過嗎,“不知詩,無以言”學了詩,就是讓人說話更有文采,不是更有官腔,如果以詔書的腔調寫詩,那就是尚書,不是詩經了。

孔穌斜著眼睛看著侃侃而談的共尉,本想生氣的,可是想想又忍不住笑了,共尉說得對,如果以詔書的形式寫詩,那不是詩,那是官樣文章,秦始皇東巡。於泰山、峰山、會稽都復石紀功,也是四字一句,形式和詩差不多,可是那能當詩讀嗎?

“大王總是能別出機抒,洞悉他人所不能。頗得溫故而知新的要義,可喜可賀

共尉哈哈一笑:“先生不要誇我了,我會驕傲的。”

一老一少相視而笑了一陣,共尉又說道:“其實啊,詩經的言辭好,還在其次,最重要的,還是夫子說的那自話:一言以蔽之,思無邪。少男鍾情,少女懷春,都是人的本性,一定要加上什麼深言大義,又有什麼必要呢。塞裳裡還有髒字呢,你怎麼掩飾?”

孔的乾咳了兩聲,有些不好應對。《塞裳》是詩經鄭風裡的一首詩,鄭風本來就輕狂,民風淫佚,詩自然也狂野,塞裳寫的一個女子挑逗一個害羞的男子,一共八句,分成兩節,都以“狂童也狂也?且”。結尾,意思就是說,你小子牛什麼牛,且!這個,“且”就是一個,髒字。現在被共尉這麼堂而皇之的在西楚太學最神聖的修書館裡說出來,孔穌覺得十分不合適,可是共尉又確實是在談詩,他還真找不出什麼話來反駁他,他總不能說,夫子當初削詩的時候削漏了,這首不該留。

“這個”大王,陳樂他們大概都準備好了,我們也準備過去吧。”孔穌示意了一下,他的侄子孔武連忙跑出去看。共尉含笑點 頭:“先生可知道今天陳樂要演示些什麼?”

孔穌搖了搖頭,一點興趣也沒有的說:“不知道,無非又是奇技淫巧之類的

共尉見他那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忍不住哈啥的笑起來:“夫子,他們都說你對荀子不太理會,我現在是真的信了?”

“大王這是什麼意思?。

共尉見外面孔武又一溜煙的跑進來,知道大概要開始了,便站起身,一面彎腰去虛扶孔婉,一面說道:“荀子就不說奇技淫巧,他說,“君子性非異也,善假於物也”可見善假於物,也是君子的一個特徵。掌握事物的特性,才能更好的假於物,這也是大道啊。儒家六藝,射御都是實用科目,射者要良弓利箭,御者要善馬輕車,哪樣不是奇技淫巧?”

孔的沒好氣的哼了一聲,本想反駁共尉的,可是共尉說的六藝那是儒家的看家本領,他又無從說起,只得以沉默表示不屑回答。共尉扶著孔斬,穿過一條並不長的青石路,在肅穆計程車子們的注視下,緩緩進子,陳樂、李左車等人肅古一旁,用羨慕的眼光看著孔抑,化七頭之所以這麼威風,就是因為共尉對他很尊敬,雖然共尉並不全盤接受他的學問見解也是人所共知的。

那些從關東趕來計程車子看到這一幕,不管是不是儒家子弟,都覺得特別有面子。王侯將相怎麼了,堂堂的西楚王,不是一樣對我們讀書人這麼尊敬?可見古人說得好,要得到人的尊敬,未必就要高官厚爵,有學問,有道德,一樣有自尊。他們之中固然有人是為了關中的安定,西楚太學的待遇好才到咸陽來,但是也有不少人,是衝著西楚王尊師重道的傳言來的,今天親眼看到西楚王以子弟禮對待祭酒孔穌,他們心中的一絲疑慮算是徹底的煙消雲散了。

孔的滿面紅光,站在正對門的中央,朗聲說道:“諸位學子。不遠千里來我西楚,濟濟一堂,不妝門派,不拘師從,共論大道,斯為難得之盛事

孔處的聲音渾厚中帶著一絲高亢,聲音在大殿裡迴響,清晰的傳入到每個士子的耳中。他先闡明瞭西楚太學海納百川、唯道是從的辦學宗旨,然後強調了西楚王對西楚太學的器重。大王遠征蠻夷,大勝歸來,第一件事,就是來與諸位見面。最後說到這次聚會時,他卻簡簡單單的說了兩句,說這次是將作少府、工學院的院長陳樂要向大家演示一些小玩意,請大家看看,聊以解悶。

眾人見他剛才還說不拘門派,唯道是從,現在卻一點也不掩飾對陳樂的不屑,不禁笑出聲來。要不是孔銷隨即請共尉講話,說不定有人會集來戲譴兩句。

共尉站在士子中間,看著這上千人將偌大的問道館擠得滿滿的,連外面走廊上都站滿了人,心中感慨,頗有當初唐太宗李世民看著那些應試的舉子一般的得意,這天下的人才,大部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