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向蘇慕涯一邊。
“我想問你,那夜你去皇城傳話的時候,是怎麼進去的?難道沒人攔你嗎?”蘇慕涯看著他。
蘇安心裡一驚,沉吟片刻,他抬起頭笑著:“原來少爺是為這個事呀,因為蘇洛是被打出來的,所以我去的時候身上帶足了銀子,那些紫衣衛士來盤查的時候我就說了很多好話,然後又散了銀子,所以他們就讓我進去了,怎麼了?少爺?”說完之後,他反問一句。
“紫衣奉承衛是天皇和天后的人,你用銀子就可以打發了嗎?”蘇慕涯淡淡的問。
儘管語氣中依然有著疑問,但是蘇安明白少爺對自己的話已經相信了大半,於是連忙反問:“少爺,這世上難道還有用銀子辦不成的事情嗎?”
的確!有錢能使鬼推磨,這是被商人奉為至理名言的信條,蘇慕涯也不例外,他低頭沉吟著,一時沒再發話。
蘇安的頭垂的低低的,他感覺到景雲灼人的目光正掃射著他,於是心底的不安隨著少爺的沉默變得更加嚴重。
蘇慕涯一直無語,而蘇安則一直搓著手,他下意識的慌亂動作讓景雲相信自己的判斷,她冷冷的看著側立一旁的他:“果真如你所說嗎?天后是國母,國之民情她一定相當清楚,況且,不用說是她,就是讓你來選人,你會選那些很容易就被銀子買通的人來做自己的侍衛嗎?若是某天,這些紫衣侍衛被刺客買通的話,那皇城守衛不就形同虛設了嗎?聰明如她的天后陛下會連這點識人訓人之能都沒有嗎?”
一聽見景雲那略帶稚氣的聲音,蘇安就已經明白,今天自己只怕凶多吉少了,因為在幾次交鋒過後,他漸漸瞭解了面前的夫人:她若沒有把握就絕對不會開口,一旦開口必點人死穴……
“夫人……”他還想辯解。
可是景雲不給他機會:“更何況,蘇府和皇城之間的距離不算很近,而因為照顧你,所以少爺和老爺只安排你在蘇街上巡查巡查或者在府裡對對賬本之類的差事。對於那些紫衣侍衛來說,你就是一個陌生人,他們會隨隨便便的收一個陌生人的銀子嗎?”
這一次,蘇安不說話了,他抬起頭默默的看了蘇慕涯一眼。
“是你嗎?”蘇慕涯的眼中滿是傷痛,這些天來,他受到的打擊太大了,“你知道那天晚上必定會發生什麼事情,所以事先買通了奉承衛,紫靈毒發,你先不語,讓蘇洛白白的去皇城枉走一遭拖延時間,然後你再去……這樣一來,你似乎是最沒有嫌疑的人……”他站起身,走到蘇安的面前,“安叔,這是為什麼?為什麼?三十多年了,我們這裡沒有人把你當成下人,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第1卷 第46章 蘇安
屋子裡圍進來許多僕人,這是蘇慕涯安排好的,蘇安再沒有什麼解釋,而蘇慕涯也遲遲沒有下令,他只是看著跪在面前的老僕人——這個服侍了蘇家三十二年的老僕人。
少爺眼中的哀傷觸動了蘇安,他低下頭,不敢面對那道傷心的目光,只是,一切都沒有結束……
蘇洛一瘸一拐的進來,走到景雲的面前,微微的搖了搖頭。
見他這樣,景雲若有所思的揮手讓他退下,然後一個人怔怔的坐在那裡。
覺察出她的異常,蘇慕涯有些擔心:“思雪,你怎麼了?”
景雲不答,清冷的眸子中靈光乍現,她看著蘇安,大聲說:“蘇管家,你的令牌掉了。”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蘇安下意識的捂向自己的胸口,也就是這一瞬間,他突然明白了過來,抬頭看時,正對上景雲詭異的笑容,這一刻,他面如死灰。
蘇慕涯躍身到他的面前,在蘇安反應過來之前一把拉開他胸前的衣襟。
“啪”的一聲,一塊金色的令牌掉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你是奉承衛?是天后的人?”蘇慕涯驚訝的看著他。
也許一旦暴露了,人也就變得坦然,蘇安揀起令牌,然後起身吩咐圍繞在聽雨閣的僕人:“統統退下!”不論是奉承衛的身份還是蘇管家職能,他的命令沒人可以違抗,於是僕人們在面面相覷之後,退了出去。
而他則冷笑著轉向景雲:“夫人,蘇安對夫人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夫人是怎麼知道我是奉承衛呢?”現在的他絲毫不見奴才的模樣,卑躬屈膝的樣子彷彿已成往事,如今的他挺直了身板,因為他是紫衣奉承衛,是天皇和天后的親兵衛隊,他不用再向任何人卑躬屈膝了。
現在,他只等著景雲的回答,十年了,沒人知道他的身份,她又是怎麼知道的呢?
景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