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現在腦海裡,他到現在還沒有找到自己,又會是什麼樣的心情……
不知不覺,那個人的一舉一動,有填滿了他的腦子,他的溫度,他的氣味,唇舌的感覺……一點點刻印在腦海裡,怎樣也趕不走了……平時訓練忙時沒空想這些,可一閒下來,沒有你在身邊,竟會是這樣的寂寞。
接下來的一個月,訓練迴歸正途,皇甫也沒再來過,他的軍務很多,忙的連洗臉的時間都沒有,倒是月冀經常以巡視為名過來走動,雖然他見過伶一面,但那時只敢匆匆一瞥,過了幾天就不太記得了,加上現在伶臉上抹了灰,倒是也沒有被認出來。
就這樣過了一個月,軍隊變得訓練有素,整齊劃一,大家的默契和配合程度也日益提高,出征的日子漸漸臨近。
當皇甫帶著大部隊慢慢往前線進發的時候,北鳳也以和平交流為名派出使者前往南乾。
戰爭的序幕已經悄然拉開。
☆、第七章 蛛網
自玉衡卿死後,樓世珉的暴行更是變本加厲,連國事朝政都不予理會,全權交給了攝政王冷御雲,一個酒肉皇帝,在不知不覺中被架空成為了傀儡。
南乾,帝都雒城,皇宮內院,醉寰軒。
現在夜色正濃,侍衛們守在院外,目不斜視,一片肅然的空氣裡夾雜著許多曖昧不明的喘息和調笑聲。
幾個太監步面帶急色,顧不得樓內傳出的曖昧之聲,履匆匆的闖入門內,隨即是一女子的驚聲尖叫。
樓世珉趕緊哄著懷裡的女人,隨即將目光轉向那幾個哆哆嗦嗦的太監,“沒用的東西!你們是嫌命太長了?說!怎麼了!?”
幾人“噗通”一下趴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號:“求皇上贖罪!小的們無用!那北鳳來的使臣,死……死了!”
“什麼!?”樓世珉臉色大變,震驚的坐直,“怎麼就死了呢?”
“奴……奴才也不知啊,就那麼一會兒工夫,就死在驛站裡頭了!”
事情來得突然,他呆愣了好一陣,才恍悟這件事的重要性,接著便氣急敗壞的叫道:“該死!來人!!”
門外的侍衛們向潮水一樣湧進來。
“凡是負責接待使臣的官員侍衛,辦事不利!全都給我拉出去斬了!”
“是!”
他又轉眼看地上趴著的幾個太監,怒吼道:“你們幾個!趕快去吧攝政王給朕找來!快滾!”
幾個人腳不沾地的退出去,那速度,真和用“滾”的差不多了。
懷裡的女人見他怒氣沖天,放著膽子的把那雙環在他腰間的素手往下滑去。
樓世珉氣極,一腳把那女人踹下床來,怒罵道:“混賬!你也滾!”
女人顧不得身上的疼痛,麻利的撿起地上的衣服,連穿都來不及穿,驚魂未定的跑了。
冷御雲睡到半夜,被宮裡火燒火燎趕到的人給叫了起來,那些個太監奴才們戰戰兢兢,生怕這隻手遮天的攝政王一個不快就讓他們掉了腦袋,但他似乎並沒有生氣,反而勾起唇角邪魅一笑,冷御雲的長相本就有些邪氣,不同於皇甫勾人的邪,冷御雲周身總是帶著一種冰冷而陰暗的氣質,讓人不敢接近,就像一隻蠍子,躲在陰暗之中,不經意間若是被蟄到,便是致命之毒。
幾個下人都不敢直視他唇邊的笑意,一個個垂著腦袋數地上的灰塵。他站在門外,火把幽幽閃動的微弱光線印出他的側臉,冷御雲接過屬下手裡的外袍,慢條斯理的穿好,低沉的聲音裡帶著興味:“該來的,終於來了。”
接到旨意進宮後,他沒有經過通傳就直接推開書房的門走入,樓世珉頭髮撒亂,穿著中衣赤著腳,在書房裡來回踱步。
“皇上,這是怎麼了?”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絲不可一世,絲毫沒有對皇帝的尊敬。
可樓世珉此刻也顧不得那麼多,他一看冷御雲進來,眼睛一亮,就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冷卿!你可算來了!!”他緊緊抓著冷御雲的衣襬,“北鳳的使臣死了!!”
冷御雲皺著眉看著那隻肥胖的手抓著自己的衣服,拼命忍住,沒有把嫌惡擺在臉上,這人剛剛都做了什麼?洗手了嗎?
他不著痕跡的掙脫開,竟自倒了一杯水,放在唇邊抿了一下:“這件事啊,我知道。”
“什麼!?”樓世珉氣的跳腳,“難道人是你殺的?”
冷御雲盯著杯子裡的水,眼裡波瀾不起:“怎麼可能,”說著,一臉諷刺的看向皇帝,“皇上,這人,可是北鳳自己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