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元張了張嘴,竟然不知該說什麼好。
難道她一直以來看錯了,這五駙馬是個姑娘,她皇姐其實是個皇子?
眼前的一切叫公主殿下的心理崩潰了,默默地抓著頭髮。
早就坐在一側聽著阿元與五公主抱怨自己的阿容,只輕笑了一聲,這才低聲道,“無礙的,只皇姐好了,他也就好了。”當年據說他爹也幹過這樣的蠢事,叫祖父一直笑話到現在。
“表姐我沒力氣,什麼時候能回去?”五駙馬覺得頭暈,只抓著五公主虛弱地說道。
看在阿元的眼裡,真如同顫巍巍的白蓮花兒一樣可憐。
“你再忍忍,回頭叫府裡給你燉上好的燕窩兒,給你補補,啊!”五公主溫柔地說道。
“我聽表姐的。”五駙馬的眼睛裡都泛著信任的神采。
阿元看著這顛倒了的一幕真是覺得夠了,呆滯了半天,木然轉頭,堅定地覺得這一切都是幻覺。
另一側,八公主與八駙馬已經冷著臉給長輩們請安了,就跟討債的一點兒沒有區別。
“蠢貨!”五公主看著八公主,低聲冷笑,一張明豔的臉上都帶著深深的厭惡。
“皇姐。”阿元心說你可別叫上頭的老大們聽見。
“這麼蠢,竟然還能活到現在。”五公主漠然地摸著自己的小腹,挑眉說道,“從你出京就很不老實,如今越發地不成樣子了,你瞧瞧,這駙馬,該是她從前自己願意的吧?這才幾日,竟成了這模樣,簡直不知所謂。”見阿元笑笑並不在意,她不由低聲說道,“這賤人,前兒還敢往我的府裡去,我都未叫她進門,只打了出去,她竟然還在京中傳些什麼我不念姐妹之情。”
“就不念,怎麼了?”阿元便冷笑了一聲道。
“你以為她如今這麼張狂,是為了什麼?”見阿元側耳過來,五公主目中一閃,提著阿元的耳朵低聲道,“這樣有恃無恐,還是三皇兄與她說,只要父皇還在,誰都不敢殺她,她覺得很有理,愈發地將三皇兄當做智囊,這段時候行事,五件裡有四件是三皇兄攛掇的她。”
她那三皇兄鳳桐,從小就不是個消停的人,如今再有八公主言聽計從,雖自己被圈了,照樣能禍害人。
“三皇兄這不是坑她呢?”阿元突然回過味兒來了,頓時震驚了。
“你也想到了吧?只她還覺得那是個好人呢。”五公主冷笑了一聲。
八公主聽了鳳桐的話,確實沒人真的對她如何了,可是她上到太皇太后,下到太子太子妃,輪番得罪個透透兒的,鳳桐若不是腦子不好使只知道出瞎主意,那就是在坑八公主了。
還是往死裡坑她。
“三皇兄落得個如今的下場,未必不恨她。”阿元斟酌地說道。
鳳桐不能人道,又被奪了王爵給了自己厭惡的兒子,自己被圈,這麼些捆一起,固然是有順王太妃等人的緣故,然而首當其衝的,卻該是造成了這一切的八公主。不說別的,一個正當盛年的男子,他不能風流了,就這麼一件,就足夠鳳桐恨毒了八公主的了,鳳桐可不是一個聖人,想到了這兒,阿元的臉色就平靜了下來,不說話了。
既然八公主自己都看不出來,她做什麼提醒她呢?
這姐妹正在低聲說話,那一側八公主已經硬邦邦地給太皇太后行禮,走到了鄭王的面前。
若說兄弟裡誰最不喜歡八公主,不是慣護著姐妹的誠王,而是端方刻板的鄭王了。
八公主行事驕狂不討喜,鄭王已經忍了很久了,如今見八公主在自己面前不過是點了點頭,轉身就要走,頓時惱怒起來,冷聲問道,“這就是你與兄長的規矩?”
“兄長?什麼兄長?”八公主轉頭,冷笑問道,“對了,你是我的皇兄啊,對不住,這麼多年,我還真不知道自己竟然還有個二皇兄!”
這話說的怨氣十足,卻叫鄭王毫不動容,只眯著眼睛看著這個異母的妹妹,許久之後,在眾人微變的臉色中,鄭王緩緩起身,走到了努力鎮定的八公主的面前,俯身在八公主退後一步後,輕聲道,“你的意思,是不認我為兄長?”見八公主傲慢地點頭,他只目光森然地點頭,這才與上頭沒有了笑容的太皇太后沉聲道,“既如此,孫兒何必再在此處?”
“你只陪哀家就是。”太皇太后沉默片刻,這才說道。
“記住,日後,你不再受本王的庇護。”鄭王看著八公主,淡淡地說道。
阿元簡直要給八公主的戰鬥力嘆氣。
鄭王是聖人嫡親的弟弟,如今在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