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準兒啥時候鄭閣老心裡想念,這廝又王者歸來了。不如就叫他在鄭閣老的眼皮子底下多做幾件蠢事,鄭閣老目光如炬,從前是對自家兒孫有信心不在意,如今知道家中還有這等蠢貨,還不打著探照燈看著這幾個?時間久了,沒耐心了,就有好看的了。
況且鄭閣老這樣嚴厲,只怕這一回,家法是要請出來?
果然,鄭閣老鐵面無私不是吹的,這不僅對外人嚴厲,對家中犯了事兒的孫子也秋風掃落葉一般無情,請出了家中的一根打狗……竹板子,懶得給這孫子留什麼臉面,只叫一群臉紅的女眷退了出去,這就當眾扒了這人的褲子,親自監督狠狠地抽了這個傢伙一陣。
阿元初時只聽見一陣的哭爹喊娘,心裡笑得不行,本欲觀望,卻叫嘴角抽搐的齊堅一把捂住了眼睛扭著不許她看亂七八糟的,只好聽著悽慘的叫聲自己腦補。
鄭氏此時,正看著那縮在角落裡的絕色少女,回頭偷看齊堅,見他正與做反的外甥女兒搏鬥,便悄悄地走到那少女的身邊,小聲冷哼道,“夫君是我的!”見這少女驚恐地看過來,她努力想了想母親凶神惡煞的模樣,對著少女便說道,“我這人,最好說話了,只是誰敢與我夫君有首尾,我,我,”她鼓起了勇氣說道,“我就賣了她!”說完,便警告道,“我可是說真的,我什麼都能讓,就是不讓夫君!”
你夫君那麼兇殘,自己個兒留著吧!
美人兒想要做妾,是為了享福的,不是為了叫人抽打的。見識到了齊堅幾句話就坑了從前的主子,還面不改色地看著人被抽得要斷氣,這少女也是害怕了,此時便飛快地點頭,縮到了更角落裡。
鄭氏滿意了,一臉快活地回到了齊堅的身邊,笑眯眯地不說話。
就在齊堅一邊偷偷掐媳婦兒的手,外加與熊孩子做鬥爭時,一場慘絕人寰的家法結束了。鄭家大房衝出了幾個人來,只哭著喊著將那只有進氣沒有出氣的倒黴蛋抬走,鄭閣老這才緩了臉色,對著阿元拱手道,“叫公主看笑話了。”見阿元不以為意,這才鬆了一口氣,然而目中卻露出了幾分落寞,嘆道,“子孫不肖,無人能夠繼承老臣的衣缽了。”齊堅倒是不錯,可是卻出身英國公府,註定不能給鄭家做當家人。
見鄭閣老面色疲憊,齊堅也很有眼色,只告辭,與阿元一同出了鄭府。
齊堅見媳婦乏了,只叫她歇著。倒是阿元,睡了一個午覺,此時那叫一個精神抖擻,只趴在他的耳邊小聲問道,“我老師,瞧著有分家的意思?”
“看出來了?”齊堅淡淡地一笑,輕聲道,“不分家,一家子仗著他的勢,只怕要出大亂子。”見阿元點頭,他便繼續說道,“與其日後被攻殲,不如現在就撒手,就算也與他有關,不過卻也挨不到根本。”只要鄭閣老不倒,鄭家就算犯了什麼事兒都不會出大事。
阿元扒拉著自己的小耳朵,哼哼了一聲,之後往一旁一滾,悠閒地說道,“作為一個公主,對前朝,咱真的不大感興。”對上了齊堅鄙夷的目光,她便笑嘻嘻地說道,“一個公主,是不能隨意插手前朝的。咱們只能影響它。”女子涉政,這真是一個嚴肅的話題,沾上了的就不帶有好事兒的。不過用一點點的影響力“不小心”影響一下還是沒有問題的。
“二叔真是毀人不倦。”這口氣一看就出自英國公二老太爺,齊堅看了笑得奸猾的熊孩子一眼,抖了抖身上的寒毛,不說話了。
六舅舅實在不耐煩這熊孩子了,忙不迭就送了熊孩子回肅王府。暴擊了一下六舅舅的公主殿下分外滿意,跳下了英國公府的車便蹦蹦跳跳地往後院跑,順便跟肅王妃八卦一下鄭家幾房那不得不說的故事。才跳到肅王妃處,就見此時屋裡,正坐著一個有些病態的美少年,頓時停住了,心裡竟有些心疼地上去拉著含笑看來的阿容的手問道,“你病還沒好,怎麼不歇著?”
阿容本就眉目秀美,如今病了,臉色與嘴唇都有些蒼白,人也露出了虛弱的模樣,竟有一種脆弱的美感,只是這美感叫阿元心肝兒疼,摸著他有些涼的手,阿元便垂著頭小聲道,“都是因為我任性。”她也是叫阿容養得任性了,只為了一點兒的事兒就鬧騰個不停,如今後悔極了。
“人吃五穀雜糧,哪有不生病的呢?”阿元側頭咳了一聲,見阿元還有些沒有精神,便笑眯眯地說道,“不過叫殿下心疼我,我也覺得歡喜了。”說完,便溫聲道,“聽說殿下今日去了鄭府?”見阿元靠在自己的身邊,雖心裡願意,卻還是輕聲道,“遠些,別過了病氣給你。”
“病了我也願意。”阿元往阿容的身邊拱了拱,之後,便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