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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如果要找穩重又功力深厚的人,那令師比你更合適。”

秋秋差點兒沒讓這句話嗆著,趕緊捂著嘴拔腿開溜。

一直跑出老遠,秋秋才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靜怡師姐肯定也得讓這句話給噎著。

沒想到拾兒整天不言不語,說出話來竟然這麼犀利,真是一針見血。

可不是麼,要論功力深厚,那山上當然先得數師父,然後是靜心師姐,靜怡只能排個第三呢。

雖然秋秋剛才對自己說,拾兒換人理所應當。可是聽到她這樣駁了靜怡師姐,心裡頭卻說不出的快活。

秋秋等著靜怡走了,才去找拾兒。她心裡藏不住事兒,兩人運完功,她看了拾兒好幾次。

“你想問什麼?”

“啊?我沒什麼想問”

拾兒抿著嘴看著她。

秋秋摸摸鼻子:“你為什麼沒答應靜怡師姐呢?”

沉默良久,秋秋知道自己是白問了。拾兒又恢復了她沉默如金的風格,想從她嘴裡撬出一個字來真比虎口拔牙還難。

秋秋糾結得要命,手揪著蒲盤上散出來的一根草莖,把好好的一個蒲盤給揪得豁豁刺刺的。

拾兒目光一掃,看著被揪的仿若披頭散髮的蒲盤,嘴角微微勾了起來。

這個笑容來得這樣輕悄,去的又那樣迅速,就象陽春三月裡飄下來的雪花,還沒落地就已經化為烏有。

不過秋秋也沒白糾結,她再幫拾兒梳頭的時候,就別出心裁給她辮了一頭黑人小辮子,襯著她那張素淨到了極點的臉,別提多怪異了。就算是靜心師姐這麼沉得住氣的人,看見拾兒的新發型也是瞠目結舌。

“拾兒你”靜心師姐畢竟有涵養,話到嘴邊換成一句:“這頭髮梳的真別緻。”

拾兒就跟沒看見別人異樣的神情一樣,淡淡的點個頭就算。

太淡定了。

至於靜怡師姐,這一次可算是得罪她了。平時見面還能說笑兩句,現在簡直是對秋秋視若無睹,雖然她們門派冷清,連師帶徒才四個人,可是秋秋平時的規矩總是不錯的,見了師姐都要招呼。而靜怡呢,以前好歹也給個回應,就算不說話不笑,點個頭也是有的,現在連點頭都沒了,秋秋停下來問好,她直接就當沒看見一樣走開。

這樣的事有過幾回之後,連陸姑姑她們都察覺了。陸姑姑一向偏愛秋秋,靜怡是做師姐的,同門之間,師弟師妹當然要尊敬師兄師姐,可師兄師姐也得照應後輩,做出表率。象靜怡這樣,因為一點小事就同師妹生分了不說,還這麼明晃晃的打臉,實在太過分了點。

秋秋自己倒不在意,反正她做了她該做的,至於靜怡,她心裡不快透過冷落和漠視的方式表現出來了,這倒讓人放心。要是她還一臉笑容熱情過度,秋秋反而要覺得這位師姐是不是燒壞了腦子或是另有盤算。

畢竟這雙/修的好處一天比一天更清楚的顯露出來,秋秋也覺得十分不可思議。連玉霞真人都不知道拾兒到底生的是什麼病,也不知道她修煉的什麼功法。

就在秋秋覺得一切都如此順利的時候,拾兒發病了。

這病發來得非常突然,毫無預兆。

秋秋雖然聽說她是病人,可是畢竟拾兒沒說過自己的病情,秋秋也沒見過她發病——心裡只當是慢性的病,相當於營養不良之類的。一看她那副總不曬太陽的樣子,就會讓人聯想到這些上頭。

可是她想錯了,這是個修真的世界,能讓方真人和師父都慎重、鄭重對待的絕不是什麼小毛病。

“拾兒,你瞧,我跟師姐又討來了一個荷包,這個比我那個還能裝,你要是有什麼東西想隨身帶著都能裝在裡頭”

她把荷包遞過去,可是拾兒卻沒有伸手來接。秋秋抬起頭來,她發現拾兒並非不想接,她的手已經抬起來了,可是卻只抬起來了一點點,並且還在微微的顫抖。

“拾兒?”

那雙黝黑幽深的眼睛已經失去了焦距,拾兒軟軟的朝秋秋倒了下來。

秋秋趕忙伸手去接——好吧,雖然當了很多年小孩兒,可她在內心深處還把自己當成大人。這張開手的一瞬間,她滿以為自己可以穩穩把拾兒抱住。

但現實是殘酷的,她這副四五歲小丫頭的身板兒,想接住比自己高比自己大的拾兒,純屬痴人說夢。

撲通一聲,秋秋被拾兒撲倒整個壓在了底下。要是這會兒有人從上往下看,就能看到秋秋瘦瘦的身體撲倒在地,而在她身下露出了秋秋的胖手短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