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會突然出現這麼多的魔物?它們究竟是從哪兒冒出來的?原來說只有一隻,現在卻出來了一群,以後會不會有更多?”
拾兒沒出聲。
是啊,這事誰能說得準呢。
北風裹著雪片吹打在臉上,讓人睜不開眼,也看不清前路。
他們能握緊的只有彼此的手。
“咱們早點兒去那個湖邊看看吧。”秋秋小聲說。
她沒有在見到拾兒的第一時刻就提議要去,是因為還吃不準那個地方到底有沒有什麼害處。萬一有什麼陷阱和變數,豈不是害了他們兩個人?
可是眼下情形不同了。
魔物突然間象是從地底鑽出來的一樣,呼啦啦的出現了這麼多,而且這些事就發生在離她這以近的地方,躲都躲不過去。就象剛才那樣,他們險些就喪了命。
這種時候不能指望別人,一個門派的又怎麼樣?大難臨頭哪有人顧著他們的死活。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即使冒險也顧不得了,如果那個圓月秘境可以提升他們的實力呢?那絕不能放過機會。
拾兒點了點頭:“回去準備一下,明天我們就去。”
要準備的東西永遠都覺得不夠。護身用的符紙,救急用的丸藥,能起到一定示警作用的法器——秋秋儘量把東西都裝在觸手可及的地方,以免乾坤袋裡全是東西,到時候一遇險了卻什麼都取不了來,那要是送了小命可就太冤枉了。
而拾兒還是對著那張畫出神。秋秋把從那家舊貨店蒐羅來的東西全倒了出來,一樣樣擺在拾兒旁邊。
在這方面拾兒比她懂得多,很快挑出幾樣東西來。
“有關聯嗎?”秋秋關切的問。
“還不知道。年頭看來差不多。”
那就有希望。
即使這些東西不能提供更多的關於秘境的訊息,可是也許觸類旁通,能多發現一點線索。
不知不覺中。秋秋已經對那個圓月秘境寄予厚望。
一盞燈,兩個人。秋秋收拾著東西,拾兒則坐在那兒一動不動彷彿入定。
燈芯跳了一下,秋秋彎下腰去,把燭芯剪了一小截。
拾兒轉頭看了她一眼。兩人的目光微微一觸。
不用說話,可是彼此間十分默契。
雖然說沒有傳說中的什麼心靈相通那麼神奇,可是秋秋覺得,從她築基,然後兩人再次相逢以來,彼此間的感應是越來越強了。就象白天裡頭。拾兒已經離開了,她卻仍然能隱約感覺到他的位置和方向。
真神奇,真不科學。
可是這種感覺真的很奇妙。也挺有安全感的。
對,就是安全感。
世上有個人和你這樣接近,這樣默契,有什麼事都可以不必隱瞞他,兩人之間不用說話。只有眼神也能交流得挺好。
對秋秋來說,拾兒現在和她的這種感覺。別人都沒有,包括師父師姐,也沒有這種感應。
拾兒放下手裡的一本舊冊子,看來並沒有從上頭髮現什麼。又開啟一隻舊木盒。這盒子看起來除了舊,沒什麼特色。上面的漆色都掉光了,原來雕過的花紋也磨蝕得看不清楚了。盒子細窄,這個長度說是裝扇子,可以。裝筆,也合適,總之,看起來應該是件放在書房這種地主的物件。
秋秋拿回來之後看過的,可是沒看出什麼來。拾兒開啟盒子,蓋上,再開啟,裡裡外外都仔細看過了一番。
秋秋忍不住問:“這盒子也是跟畫一起的?”
“你看過畫軸嗎?”
當然看過,可是秋秋看不出什麼名堂來。再說,她的注意力主要都集中在畫上了,畫軸——她真的沒怎麼太在意。
“你瞧瞧。”
秋秋果然去瞅。
畫軸就是木頭的,當然,能留下來這麼多年還不朽,想必也應該是有名堂的。秋秋不懂木頭,但是被拾兒這麼一提醒,看過了畫軸再看那個木盒——
“好象木質一樣?”秋秋越看越覺得象。
“不光木頭一樣。”
對,秋秋再仔細去看。畫軸圓圓的端頭也雕了花紋,微圓,摸上去凹凸不平。仔細看看,好象是隻大雁的樣子。
再看那隻木盒,盒蓋上的花紋已經不清楚了,可是盒子兩端雕的花——
秋秋的眼睛睜圓了!雕的花一樣。
“這是同一個人雕的?”
“也許是。”
秋秋興奮起來:“一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