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在動著,吃著很起勁。
究竟是誰?他們的眼神都聚集了過去,一看,不是別人,正是鄂勒哲!
鄂勒哲似乎沒有聽到孫得勝的話一樣,還在用嘴嚼著一隻鴨子腿,吃得滿嘴都是油。
這…所有的人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孫得勝更是杵在那裡,再問一遍?還是裝作剛剛沒問?
再問一遍,怕這鄂勒哲不高興,不問,又不放心。
於是,只能看著鄂勒哲繼續地吃著東西,終於,鄂勒哲吃完了這鴨子腿,將骨頭扔到了桌子上,回過頭來,望著孫得勝。
這一望,孫得勝就感覺到一陣寒氣逼人,鄂勒哲的身上,此時散發出一種煞氣來。
頓時,孫得勝心中一慌,這一時刻,似乎這鄂勒哲要突然發難,要殺了他一般。
“我們大元朝戰無不勝,皇上怎麼可能會被明軍所擒獲,而且,皇上還投降了明朝,還來我們的城下喊降,你們認為,有這個可能嗎?”鄂勒哲說道。
鄂勒哲這般說著,就彷彿在說一個連三歲小孩兒都知道的事情,說得不屑一顧。
眾人一想,的確如此,大元朝的皇帝,怎麼會投降,即使投降了,又怎麼會來勸降這裡!
這一切,絕對都是明朝人的陰謀。
“那些漢人,一向都喜歡用詭計,他們以為這樣就能夠讓我們投降,別痴心妄想了!”鄂勒哲說道:“現在,我們在這裡,等待擴廓將軍的到來,等到擴廓將軍一到,我們殺出去,抓住那個假冒的皇帝,將他大卸八塊!”
“對,就是!”眾人一起喝道。
“來,喝酒,喝酒。”鄂勒哲首先舉起了酒杯,在酒杯裡的酒進入自己的胃部的時候,他似乎有一種恍惚,彷彿他已經不在這大同城一般。
他的這理由,很簡單地就說服了這些人,但是他知道,自己剛剛是在說謊。
那些理由,那麼地正確,放到皇上身上,卻都不成立了。大元朝的皇帝,居然做出了這種可恥可笑的事情。
現在,鄂勒哲還可以用自己的地位和勢力,壓住這條訊息,外面喊得再厲害,也都是假的。但是,有朝一日,這真相,最終會大白於天下的,那個時候,自己真會為皇上感覺到羞愧!
當自己的箭矢射出的時候,皇上立刻就逃,可見,在皇上心裡,活下去,才是第一位的。
皇上被活捉,還投降了,那擴廓將軍的軍隊,究竟在哪裡?鄂勒哲也有很多疑問,很多猜測,都不敢去多想。
總之,不管擴廓將軍能否回來,自己都要堅守住大同城!
前面,出現了一個人影,是大同城的總管,前來敬酒了。
鄂勒哲來者不拒。
酒過三巡,滿屋子裡的人,幾乎都趴倒了,每個人都喝了不少。
鄂勒哲也感覺到有些頭暈,這酒喝起來香甜可口,沒有想到,後勁還真十足!
鄂勒哲站起身來,但是,沒有想到,居然腿都有些麻了,以自己的酒量,不至於如此吧?
眼前一片晃悠,終於,他合上了自己的眼睛。
……
兩盤簡單的花生豆,兩塊乾糧,兩杯水。
妥歡帖木兒看著自己眼前這“豐盛”的晚餐,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一路過來,旅途勞累,尤其是,那番在城頭下的喊話,更是讓他們兩人有種心力憔悴的感覺。好容易到了這軍營裡,本來以為可以得到點稍稍好的待遇,誰知到,就連個飯,都不給吃得好一點啊。
連個葷腥都不沾,妥歡帖木兒一看,頓時就沒了胃口。
這是人吃的東西麼?妥歡帖木兒本來在城頭下,就受了一肚子的氣,現在,更是覺得難以接受。
“兩位,感覺怎麼樣?”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了一個聲音。
也速抬起頭來,就看到進來的正是常遇春。
“常將軍。”妥歡帖木兒和也速兩人都說道。
常遇春安頓好了,過來看看這兩個大人物,這一進門,就看到了食物半點沒動。
“怎麼不吃?”常遇春問道。
也速訕訕地笑了兩聲,而妥歡帖木兒也是一言不發,常遇春只看了兩眼,就完全明白了。
“兩位,軍隊中條件簡陋。”常遇春說道:“這次出軍,比較倉促,一路過來,沒有帶足夠的軍糧,現在你們吃的,都是徐達軍隊中的糧食,他們也即將就要斷糧了。”
別嫌不好吃,別的人還吃不夠呢,運送糧草的車隊,在路上行動緩慢,將士們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