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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不是有句話說,醜媳婦兒總得見公婆,反正要去見的,早點晚點沒什麼區別。”

尚冉似真似假的口吻聽得她兩頰發熱。

“你在說什麼呀,討厭!”

“我說真的。”

尚冉停下腳步,一手扶著車,一手將溫湄攬到懷中,下巴扣在她的頭上,很久沒說話。

溫湄僵著身子不敢動,後背感覺到的心跳速率讓她知道,尚冉也是鼓起很大勇氣才有了這個動作。

“我說真的,不是開玩笑。今天,我父親說起,他在讀書時遇上母親,畢業後兩個人就結了婚,因為工作的關係,很多時候兩人都不在一起,但他們一輩子都沒有變。”

她感到他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我們也像他們這樣,一輩子不變,好嗎?”

一輩子不變。

好遠啊。雖然說人生有如白駒過隙,轉瞬即逝,要是真的算起來,可也是段很長很長的時間。

溫湄放軟身子在他懷裡調整了姿勢,好讓自己一抬頭,就看見那張猶帶青澀的認真臉龐——緊張而認真。

還真是很小的年紀,但她知道這句話是出自真心沒有半點虛假的。所以她開心——沒有女孩子聽了愛人這樣表白還會不開心的。

問題是,溫湄不知道它的保質期是多久。十年之後,不,或許根本就用不上兩三年,就會有人反悔了,退縮了,忘記了,甚至因為自己承諾感到好笑了。她根本難以想像那時候的自己和他之間會是怎樣的一種情形,只要一想,心就很痛很痛。那麼,是不是防患於未然,隨時做好失去的準備,才是比較積極的應對方法呢?

沒有人會相信溫湄是這樣患得患失的人,她應該是天大的事跳腳一兩分鐘之後就直接扔到九霄雲外涼快,接下來依然好吃好睡。

或許自己體內所有的悲觀因子都在這一次的感情中傾巢而出了,洶湧而來勢不可擋,滿腦子都種種分手場景,句句攤牌理由,根本就沒有辦法阻止自己去想,所以才會每天每天地徹夜難眠,每天每天地強顏歡笑。

她知道自己喜歡尚冉,也從未質疑尚冉現在對自己的感情,但是遠渡重洋的兩地相隔,當時的濃情蜜意到最後能剩下些什麼,誰都保證不了。那麼多例項中,能順順當當開花結果的太少太少。有什麼理由他們就會是那千萬人中最幸運的一對?

“我想了很久才想好的措辭,你就沒有一點表示嗎?”緊繃的聲音代表有人對她的發呆非常不滿——她的“嬌羞”也太久了吧?

溫湄悄悄回神。要表示什麼?

哦,對了。

抓過他的手臂,用兩隻手捧住,做出舉起奧斯卡獎盃的樣子。

“那麼,我們一起來為這個理想努力吧!”溫湄直勾勾看著他,粲笑如花。

“何必擔心那麼多?現在的感覺才是最重要的。”廖潔談的,也同樣不是一本萬利的戀愛,但是人家就看得開。

一輩子,多動人的詞彙,她真的可以期待嗎?

尚冉並沒有想像當中的喜悅,反而對著蹦蹦跳跳走在前方的身影眯起眼睛,陷入深思。

第十七章 家庭溫暖

“我要回來,回來,母親——”溫湄用她自以為是的花腔女高音糟蹋著某首著名歌曲,一邊唱一邊轉著圈往電話那邊移動。

“怎麼了怎麼了?”被尖利的叫聲從夢中驚醒的孔禾倏地坐起,抓起存摺和錢包做預備逃跑狀。

“她要回家了,高興。”蘇伊蘅同情地說。

“怎麼又回家?馬上都開學了。”回去要坐上十多個鐘頭的火車呢,犯得著嗎?難道她年紀輕輕已經有了故土情深落葉歸根的心理?

“主要是因為火車上有空調,家裡有空調,而我們這裡沒有。”所以那樣睡覺會比較安穩,而且電費也不用自己交,方便。

“現實的女人。咦?那她們家那位怎麼辦?留在這裡獨守空閨嗎?”

“怎麼可能?”人家最近可是如膠似漆的連體嬰,“你不知道她昨天一直在唱‘夫妻雙雙把家回’?”

“讓我死了吧!”孔禾仰面跌回床上,“這個不要臉的賤人。”

“賤人”是最近寢室裡流行的稱呼語,據說純粹作為友情的召喚,不帶任何感情和階級色彩。

溫湄與家人通話中——

“喂,你好。請問找哪位?”這麼有禮貌的可愛聲音只此一家。

“小弟,我是二姐,我跟你說——”

“哦,是二姐啊,我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