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磊落光明,恩怨不容苟且,我深信家尊家慈,必然諒我,故……”
禿胖老者冷笑一聲道:
“我就不能原諒你這種作為!”
“如此晚輩除感無可奈何的抱歉之外,並無任何遺憾!”
“小小娃兒竟敢對我老頭子這般放肆,就你母親,她也沒有這大膽量,你莫惹惱了我,否則……”
假夢生驀地仰天大笑道:
“古人說‘威武不屈,是為大丈夫’,又道說‘三軍可奪帥也,匹夫不可奪其志也’,老人家,我志已決!”
“娃兒,你這句話的意思是說,你志已決,倒要看看我老頭子能夠奈若你何了?好!娃兒,你當真威武不屈?”
“梅家之子,言行如一!”
“老頭兒倒不相信?”
“恕晚輩無法勉強老人家必信。”
禿胖老者突然哈哈地大笑起來,一旁侍立的沈珏娘和佩姑娘,卻已心驚肉眺,深恐老者惱羞成怒,而不利於他,才待暗示假夢生住口,老者已狂笑聲停,目注假夢生道:
“娃兒好膽量,既然如此,可敢跟我老頭子走?”
假夢生也還他一聲狂笑道:
“刀山油鍋在下不懼,龍潭虎穴來去自如,任憑是到什麼地方,老人家敢去,梅夢生就敢!”
禿胖老者盯了沈珏娘一眼,再看看假夢生,臉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略以沉思,慨然點頭說道:
“不愧是梅家的兒子,老子英雄,兒是好漢,不過我禿胖老頭子卻生成了個不到黃河心不死的天性,倒要試試你這言行如一之下的膽量,我在前途候你,速與令堂話別,越快越好。”
說著他轉對沈珏娘道:
“此子傲骨天成,非經雕琢難成大器,我要帶他去個地方見識點東西,事了他自會前來尋你。”
話罷不容沈珏娘接言,背起銅鼓,雙肩一搖,人影閃處,已消失在深暗的林叢中,端地迅捷無比。
假夢生自信目光過人,一身“雲漫中天”的絕頂輕功,為武林至高的身法,竟然沒能看出禿胖老者是怎麼走的!
他搖搖頭,暗中深服禿胖老者罕絕奇異的輕功身法,才待向前詳問母親這老者的來路,沈珏娘卻已正色說道:
“莫讓這位老人家久候,詳情等你回來之後再談吧,記住一句話,行事要磊落光明。”
“孩兒和母親在哪裡會面?”
“你沒聽老人家說嗎?事了他自會著你尋我,你放心去吧,我與佩兒尚須前行,自能當心,你不必記掛。”
假夢生尚欲有言,沈珏娘已揮手命去,他只得跪伏一拜,並對佩姑娘道聲“珍重再見”,飛縱而去。
佩姑娘心存不少疑問,尚未開口,沈珏娘已笑道:
“我知道你想問些什麼,迴歸雲閣中再談吧。”
迴歸雲閣中後,沈珏娘不等愛徒發問,當先說道:
“你一定是想知道這禿胖老者的來歷,和師父跟他的關係,說來像夢一般,但卻在在俱是事實,話長得很,要從很久很久以前說起,你別中途插嘴,像聽故事一樣,其實也真像是個故事……”
沈珏娘說到這裡,喟然長嘆一聲,才幽幽地接著說道:
“那是我拋下夢生,身受酷刑,失目毀容之後,心念你師公梅三豐的下落,不等傷勢痊癒,就撲奔峨嵋。
你師公曾經對我說過神鴉崖的地勢,因此我能夠找到那座半塌了的古剎,在塔樓底層,我發現了一塊中分為二的青石,一把小刷子,和一柄尺長小刀,刀是梅家故物,這證明你師公果然來過。
關於你師公遠行峨嵋等情,前幾年已經給你說過了,當年你師公未能克守和老賊所定一年之約,為師才被迫拋棄夢生,萬里尋蹤,當時我雖然對老賊堅決表示,深信良人不移,但在我發現古廢寺中那柄小刀的時候,卻搖動了信心,你師公為人心細至極,若非發現了‘不歸谷’的奧秘而得意忘形,他斷然不會這般粗心,將家傳的物件隨意拋棄而不顧,就匆匆忙忙離開古剎。”
沈珏娘雖說不許佩姑娘插言,可是佩姑娘聽到這裡,卻再也忍耐不住,不由急忙接聲說道:
“也許師公遇到突如其來的變故,因此……”
佩姑娘才說到“因此”這兩個字,沈珏娘已點頭說道:
“不錯,可是在當時卻認為他是得意而忘卻一切,但那‘不歸谷’地處亂山秘谷,為師無法前往尋覓,心灰意冷之下,遂決定在半塌的古剎中, 了盡餘年,彼時還有一個想法,也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