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早就飛出了驛館,揀了一件水綠色的百褶長裙穿在身上,打扮得花枝招展。還不等別人招呼她。便已興致勃勃地等在了門口,招手催促著其他人。
文秀見大家皆興致頗高,於是也叫上了劉飛和李皓軒兄弟同去。
羅鎮虎麻利地套好了馬車,李皓軒細心地照顧著白玉嬌母子和小樂樂早早坐到了車裡,一切準備就緒,就等著文秀和劉飛了。
今日的秀秀。一身淡藍色錦緞長衫,一如頭頂的藍天般清透純淨。領口和袖口處精心繡著流雲的滾邊,讓這位女扮男裝的翩翩公子更顯瀟灑脫俗。而腰間隨意地束著一條靛藍色的祥雲錦帶,卻又為秀秀平添了幾分親和與自然。
滿頭烏黑的秀髮被一條冰藍絲帶高高紮起,額前幾縷秀髮被和煦的微風吹散。與那絲帶交織在一起隨風舞動,輕盈飄逸。明眸閃動間似乎還透出一絲優雅與淡然。
“爹,快一點啊!”文小寶從馬車裡探出自己的小腦袋,皺著小眉頭、迫不及待地催促著秀秀。
文秀抿嘴一笑,清麗如出水蓮花一般,忙加快了腳步,心中也開始期待著那奼紫嫣紅的美好春色。
而這時候,走在秀秀身旁的劉飛卻停住了腳,深埋著頭,乾咳了幾下之後,這才輕聲言道:“呃,大人……”
秀秀一回身,見劉飛低垂著眼皮,眼神不定,臉頰上彷彿還掛著一點不安。
阿飛今天的神色有些奇怪啊!秀秀心中一動,眨了眨如水的美眸,輕柔地問道:“劉師爺,怎麼了?”
劉飛深吸了一口氣,故作淡定,上前一步,微笑著抱拳拱手,施禮言道:“文大人,您與夫人同去賞春吧,學生今日身體略感不適,就不相陪了。”
“哦?是嗎……”文秀一聽這話,不知為何心中竟泛起一絲疑惑。
她偷眼上下打量著劉飛,但見他眼下略帶烏青,像是昨晚沒有休息好的樣子,於是關切地問道:“阿飛,你若是不舒服,我便讓皓軒留下來幫你請個大夫吧?”
劉飛嘴角一揚,掠過一個淡淡的笑容,雙目卻避開了秀秀的眼神,略帶惶恐地躬身答道:“呵呵,多謝大人關心,學生只是有些疲累,不要緊的,休息一下也就無礙了。”
秀秀耳邊聽著劉飛如此客套的言辭,心裡倒是多少有些不悅,總覺得這些話並非出自他的真心。
“當真不用請大夫嗎?”秀秀歪著頭,眯起眼眸,目光犀利地緊盯住劉飛,滿懷深意地問道。
劉飛眼眉一挑,與秀秀飛快地對視了一下,隨即又逃避開來,只低頭盯著自己的腳面,笑道:“呵呵,沒事的,大人不必擔心。”說著,他又朝著門外的馬車瞟了一眼,調侃道:“再說了,馬車裡也坐不下這麼多人啊!今日,學生樂得清閒啊!”
見劉飛心意已定,文秀也不好再勉強,只得微微頷首,耐心地叮囑了劉飛幾句,隨即飛身跳上了馬車。
“駕!”羅鎮虎一揮手中的馬鞭,馬兒應聲前行,等候多時的馬車終於“軲轆、軲轆”地出發了。而文秀則輕輕將窗簾掀開一條小縫兒,不動聲色地偷偷觀望著劉飛。
白玉嬌見秀秀撅著小嘴,那氣呼呼的樣子甚是可愛,不禁掩口笑了起來,那笑聲溫柔悅耳,宛如纏綿於愛情中的鶯燕在竊竊私語一般。
文秀狠狠放下了手中的窗簾,緊咬著貝齒,氣惱地白了玉嬌一眼。而白玉嬌並不生氣,高傲地仰起頭,扭捏地言道:“你啊,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啊。”
這一下更是火上澆油,秀秀氣得七竅生煙,劍眉一立,目光如利劍一般怒視著白玉嬌,探身湊到她的身邊,厲聲問道:“此話怎講呀?”
白玉嬌見秀秀那氣急敗壞的樣子,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趴在秀秀的肩頭,掩口悄聲言道:“你怎麼就忘了,這裡可是劉飛的老家啊!”
一語點醒夢中人,文秀恍然大悟,神色立轉,明眸一閃,擊掌嘆道:“對啊,我怎麼會不記得了呢!”說著,她感激地望著白玉嬌,親暱地伸手挽住了玉嬌的臂膀,甜甜地笑道:“多謝夫人提醒啊!”
這樣的情景讓同在車裡的樂樂氣憤不已,儘管她並未完全聽清夫妻二人的對話,但文必正如此親切地對待白玉嬌已然讓小樂樂怒火中燒。
她朝著白玉嬌一吐舌頭,口中小聲嘟囔道:“噁心。”隨後便背過身去,故意用手掩在了耳邊,再不搭理他們。
不過白玉嬌才不在乎這些呢,她正得意地昂著頭,朱唇一撇,不屑地小聲對秀秀言道:“我看你啊,還是少操心為妙,人家在老家總有些親戚朋友需要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