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直接到約定的地點告知文秀,之後自己才回驛館休息。而劉飛為了不給潞安王和於百之喘息的時間,便帶著文秀立即來到王府逼潞安王放糧。
文秀此時心情大好,玉嬌姐和小寶安然無恙地回來了,自己再無把柄抓在王爺手中,她盤算著,這次只要潞安王一露面,自己立刻拿出尚方寶劍和放糧聖旨,還怕降服不了他嗎?
文秀對這次的放糧可謂信心滿滿,站在王府門口,昂首挺胸,目不斜視,小嘴微微一撇,官威十足。
而文秀身邊的劉飛,儘管也是心情舒暢,卻隱隱總覺得不安:那潞安王和於百之老奸巨猾,絕對不可能這麼輕易便認輸,那麼他們定然還在籌劃著什麼陰謀,只是這麼短的時間裡,還會耍什麼花樣出來呢?
劉飛一邊細細揣測著,一邊轉頭瞟了一眼文秀,見她一副得勝券在握的樣子,便知道自己來之前那些叮囑的話,這丫頭怕是一句也沒聽進去啊!
李皓軒在一旁懷抱著尚方寶劍和聖旨,見報信的家丁跑了進王府半天沒回來,心中不免有些擔心。儘管他依舊保持著一臉嚴肅,卻不時用眼角的餘光留意著周圍的各種動靜,在他看來,這等放糧大事,是一絲一毫也馬虎不得的。
今天是個陽光明媚的好天氣,早上光線還算柔和,王府門前的花花草草舒展讀在微風中與陽光共舞,搖曳的身姿倒是甚為可愛,只是文秀等人皆對如此景緻視而不見。
一轉眼,將近半個時辰過去了,王府裡依舊是毫無訊息,儘管天氣不算炎熱,但心急的文秀已經大汗淋漓,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而劉飛早看出了文秀的焦急,已讓人又進府去催促了好幾次,皆是石沉大海。
文秀用自己的手背擦拭著額頭的汗珠,劍眉一立,美眸中再找不到一絲的溫柔,目光犀利,貝齒緊咬,開始在大門口來回踱步,挨個審視門口的幾名侍衛。
本來挺胸抬頭的幾個小夥子,竟被文秀如劍的目光審視得不寒而慄,個個心虛如鼠,有尷尬地朝著文秀傻笑的,有抓耳撓腮不知所措的,甚至有面紅耳赤、哆哆嗦嗦低頭不語的,如此醜態百出,竟然不如那隨風擺動的花草招人喜愛,真是讓文秀和劉飛心中好笑。
“大人稍安勿躁。”劉飛一邊展開摺扇為文秀送去一絲清涼,一邊誠懇地勸慰著。
文秀不屑地瞟了一眼師爺,總算是穩住了腳步,不再來回溜達,但那顆心依然如長草了一般,她低垂下眼簾,口中小聲嘟囔著:“哼,等一會兒人來了,看我怎麼收拾你們的!”
面對難題,躲避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潞安王躲了再久也終究還是要現身的,這不,王府裡遠遠走出來一個人。文秀等人定睛一看,卻是唐凱。
那唐凱一身淡青長衫,倒是乾淨整潔,只是面容頗為憔悴,一雙虎目之下烏青一片,眼袋腫得老高。他一臉平靜地趕到文秀面前。循規蹈矩地拜見巡按大人。
文秀本就最不願意看見唐凱,見是他來,便又一轉身,只留給他一個背影,陰沉著臉也不答話。眸子中卻不知不覺地流露出一絲傷感。
劉飛見文秀臉色有變。趕緊上前左右看了看,面露驚訝地搶先問道:“咦。這不是駙馬唐將軍嗎?怎麼,王爺和師爺都還沒到嗎?”
“還不快快回去請你家王爺出來,耽誤了放糧大事。你擔待得起嗎?”文秀也不轉過身來。看都懶得再看那唐凱一眼,只毫不客氣地厲聲丟擲了一句話。
而唐凱並不惱怒,朝著文秀和劉飛一抱拳,恭敬地答道:“哦。王爺這裡有些機密要事,請文大人借一步說話。”說著躬身做出一個邀請的手勢。
劉飛一聽不禁心一沉。果然不出所料,麻煩這就來了,潞安王不露面,倒讓自己的女婿來耍花招了嗎?他暗自觀察著唐凱的神情,卻見這位駙馬爺面冷如冰,毫無表情,倒是一副事不關己、冷淡漠然的樣子,這又是怎麼回事?
唐將軍上前相邀,文秀作為巡按大人,不得不轉回身來。她略帶一絲厭惡地瞟著唐凱,不知他這葫蘆裡究竟賣得什麼藥,又一時不知如何作答,只好用求助的眼光望著自己的師爺。
劉飛一見文秀的茫然的眼神,便心中瞭然,上前一步,摺扇輕搖,面帶微笑地問道:“唐將軍,災情不等人啊,這放糧在即,有何要事非要在此時商討呀?不如您向王爺回稟一聲,待到文大人開倉之後再與王爺共商大計如何呀?”
唐凱淡然一笑,依舊保持那份尊敬,低頭答道:“此事正與開倉放糧有關,不得不佔用些時間,還請文大人務必賞臉,就不要再為難在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