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劉飛不置可否,白玉嬌又痛心疾首地言道:“儘管我也感激秀秀的救命之恩,但是這件事說到底,若非她假冒巡按,也不會給我和小寶惹來這殺身之禍啊。”
劉飛重重地嘆著氣,頷首贊同,卻是低眉不語。
白玉嬌擦乾眼淚,看劉飛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眼眸一轉,繼續言道:“人這一輩子啊,得認命,無論如何也不能和老天爺作對。到底她並不是男兒,女子自有女子該做之事,師爺,你冰雪聰明,自然能明白我的意思。”
“呃,明白,明白。”劉飛趕忙附和,卻已有些心不在焉。
見劉飛贊同自己的觀點,白玉嬌站起身來柔聲言道:“既然如此,師爺就該找機會好好勸勸秀秀,我看得出來,秀秀她聽你的話。我和小寶今後的安穩生活,可就靠師爺您了!”
劉飛頓時滿臉通紅,尷尬地點頭稱是。
送走了白玉嬌,劉飛的心裡不知是什麼滋味,一時也陷入混沌茫然中。他隨手抄起一本剛剛讀了半截的書拿在手裡,半響,卻是一個字也沒看進去,只得不耐煩地丟掉,長嘆了一聲,踱步至窗前,推開窗子,心事重重地望著院中諸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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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一集 清風拂過了無痕
一點心雨:心雨覺得白玉嬌就像是一隻蝸牛,危險來臨之際,立刻縮回自己的殼裡。其實這種自我保護無可厚非,只是這種畏縮一旦成了習慣,只怕不僅僅是沒有出路,甚至連活路都沒有了。
第51問:都說“衝動是魔鬼”,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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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午飯,文秀剛打算午休一下,卻見羅鎮虎一陣旋風般地跑進了屋,站都沒站穩當,便大聲吼道:“不好啦,不好啦,清……清風道長出事啦……”
這訊息如同晴空霹靂,文秀的腦子“嗡”的一聲便失去了所有的思維能力,只覺得眼前的一切似都變得陌生,彷彿此刻地球已經停止了轉動,自己的一顆心像是登時被丟進了沸騰的油鍋裡,整個人都被一種不想的預感籠罩著。
她飛速地眨了眨大大的眼睛,美眸之中波光閃動,卻是愣愣地呆看著前方,好幾秒鐘的時候才反應過來。她再不看周圍任何人,“噌”地一下躥出了屋門,飛奔向知府大牢。
而此時,劉飛早已經聽著羅鎮虎的吼聲趕了過來,卻在門口差點與文秀撞個滿懷。
“呃,你……”劉飛伸著手指,話都沒來得及出口呢,文秀便“唰”地與自己擦肩而過,目不斜視,彷彿旁邊根本沒有他這個人。
緊接著,羅鎮虎也跟著文秀跑了出來,見到門口的劉飛,便一下子立在師爺面前,羞愧得滿臉通紅,連頭上的青筋都要爆出來了,攤著兩隻大手掌,卻憋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劉飛雖然還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已心知,大勢已去。他拍了拍羅鎮虎的肩膀,說道:“去請段神醫,一起去大牢。”
羅鎮虎點頭去辦,劉飛則轉身去追趕文秀。
知府大牢裡,清風道長仰面躺在地上,臉色鐵青,雙目緊閉,嘴唇烏黑,嘴角還殘留著一道已經發幹了的血跡。
文秀上前將自己的一根玉指放於道長的鼻孔前,已是毫無生氣,便知他確是去了地府,頓覺心中空落落的,之前那滿腔的熱情如今瞬間被澆滅,一時失望到了極點。她緩緩起身,眯著眼睛觀察著屍體的狀態已經牢裡的情況,腦子裡一團亂麻一般沒了主意。
“文大人,仵作在旁邊候著呢。”這時候,一個牢獄衙役在牢門外言道。
文秀根本不知道該如何處理,也似乎一下子沒有了任何動力和興趣,這件事就這樣從重中之重突然變成了無足輕重,還能怎麼辦呢?似乎都已經無所謂了。她頭也不回,只低頭默不作聲,微微朝著後面擺了擺手。
“這……”衙役為難地嘆著氣。
“哦,你們都下去吧,用不著仵作,我們大人自會處理。”劉飛的聲音在牢門口響起,圍觀的衙役和仵作便都退了下去。
“段神醫,你來看看。”劉飛又言道。
文秀好似遊蕩的魂魄找到了依靠一般,長處了一口氣,感激地回頭望著劉飛,為段逍遙閃開了空間。
段神醫跪地地上仔細檢查了清風道長的屍體,從頭到腳,眼瞼、鼻孔、耳道、口腔、胸膛、指甲、腳趾等等,從清風道長的手心兒裡扒出了一個精緻的小瓷瓶,觀察了一下,便丟到一邊,最後起身言道:“哎呀呀呀,這個蠢貨,怎就服毒自殺了呢?”
“自殺?果真?還有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