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文小寶的忐忑心情,剛剛探訪雲霄寺回來的文秀卻是一身輕鬆,同劉飛、羅鎮虎一起,由段天廣的妻子趙氏帶領著下山返回段家。幾個人一路上有說有笑,氣氛十分活躍。
可就在眾人剛剛來到山下之時,文秀突然覺得自己的腳踝不知道被什麼東西鉗住了。
“啊!”她不由自主地一聲驚呼,趕忙低頭一看,原來是路邊躺著一男子伸手抓住了秀秀的腳腕。
文秀見這人趴在地上,也看不清他的臉,只覺得此人定是身材高大魁梧的,那手掌亦是寬大厚實,簡直堪比羅鎮虎的那兩隻蒲扇似的大手掌了。
“喂,你這人,怎麼回事,快放手啊!”秀秀腳腕被鉗得生疼,掙脫了兩下,竟然沒有擺脫,又見那人只抓住她的腳卻是一言不發,心中惱怒,暗想,別是躺在路邊的混混故意來佔我的便宜吧?
劉飛見男子抓住了秀秀的腳,亦心中不滿,也用摺扇點指著男子,厲聲喝道:“休得無禮!快快放手!”
兩聲斷喝之後,那男子卻像是沒聽見一般,仍舊死死鉗住秀秀的腳腕不放。羅鎮虎一見可真是氣壞了,上前一步,不由分說,朝著那人的腰上狠狠踢了一腳。
誰知道,躺在地上的男子竟絲毫不做反抗,亦不轉身,只靜靜地趴在那裡,手卻鉗得更緊了。
羅鎮虎大怒,抬腿剛要繼續踢上一腳,卻被文秀拉住。秀秀細細觀察了一下這男子,見他的衣料講究,衣著乾淨,倒不像是街邊的小混混。
她又仔細一琢磨,自己明明身著男裝,他一個大男人,若是花花公子,有心佔便宜,也是要尋那年輕妖嬈的女子啊,斷不會來招惹自己這樣的公子哥。
於是秀秀俯下身來,輕拍了拍那男子的肩膀,態度和緩地詢問道:“這位壯士,你這是怎麼了?因何攔住在下的去路?”
那男子聽到有人問話,這才艱難地抬起頭。只是他這一抬頭,倒是嚇了眾人一跳:只見他臉色鐵青,嘴唇煞白,嘴角上還殘留著血痕。
這男子看上去奄奄一息的樣子,卻努力撐住最後一口氣,斷斷續續地對文秀言道:“救……救救……”
見這男子氣若游絲,說話吃力,文秀劍眉一挑,乾脆急切地問道:“你是受傷了嗎?要我們救你?”
身旁的羅鎮虎一聽這話,黑黢黢的臉頰羞得通紅,暗道:壞了,人家是受傷求助的,我怎地還不問青紅皂白地踢了人家一腳啊!
劉飛微微嘆了一口氣,他知道,秀秀這是又要管閒事了,她是絕對不會見死不救的,於是也附和著問道:“壯士,你這是傷在哪裡了?”邊說著,邊讓羅鎮虎俯身攙扶這男子翻過身來,就躺在了羅鎮虎的膝頭。
此時,那男子已經鬆開了鉗住秀秀的手,卻又一把抓住了羅鎮虎了衣襟,另一手指著不遠處的草叢,急急地說道:“救救……救救我家主人!”言畢,男子便暈厥了過去。
文秀順著他手指的方向一看,這才發現,原來那草叢中竟還躺著一人。秀秀和劉飛讓趙氏等在原地,兩個人趕緊跑過去一看,是一個相貌俊朗的年輕公子,亦是臉色鐵青,緊閉雙目,奄奄一息。
劉飛上前先探出手指放在這位年輕公子鼻子前,只微微感受到了一絲氣流,隨後全身上下檢視了一番,又在他的手上發現一處血跡。
文秀就在旁邊默默地留意著劉飛的一舉一動,一言不發。
“這是被蛇咬傷的痕跡啊。”劉飛一邊利落地站起身來,一邊轉頭鎮定地對秀秀言道:“只怕他是被毒蛇所傷,雖目前一息尚存,但若不盡早醫治,性命堪憂啊!”
羅鎮虎聽了這話,心急如焚,立刻言道:“那我這就去段家請神醫來吧!”言罷,這就要轉身而去。
劉飛知道,他這是心生一絲愧疚,極力想要挽救這兩個人的性命,急忙攔住,憂慮地言道:“只恐來不及啊。”
文秀回頭望著那個鉗了自己腳踝的人,不禁心生敬意,同樣是生命垂危,但他首先想到的是叫人去救他的主人,足可見這是一位忠心耿耿的僕人啊!
秀秀低垂下眼簾,一根手指抵住精緻的下巴,思忖了片刻,眼眉一挑,朗聲對羅鎮虎言道:“阿飛說得對,你去請段神醫,再折返回來,這要耽誤多少時間呀!不如我們把他們倆揹回段家去,這要豈不是更方便些?”
劉飛一聽,微微頷首,眯著小眼睛說:“嗯,這倒是個好辦法。”可說完,他又低頭看了看那身材魁梧的男子,愁容滿面地小聲問道:“可是,誰來揹他們呢?”
文秀一擺手,面帶一絲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