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再也、再也不願離開這人半步了,白燁真的很怕當自己轉身再回頭時,卻再也不能擁抱住蕭然。
中午時,拾二輕輕推門進來詢問是否要用午膳。白燁半閉著眼搖搖頭,說,把飯菜都熱著,等蕭然自然醒了再說,他現在能睡得這麼安穩也不容易,讓他好好睡吧。
拾二便悄聲退了出門,可沒一會,門又被推開,討喜快步走了進來直到床邊,眼神裡頭有著一絲興奮。
“二爺,人終於到了。”
白燁猛地睜開眼,眼中也是難掩的激動,但還是記得毫無聲息得下了床,替蕭然掖好被角,這才回頭對討喜說,走。
走到門口還不忘和拾二說,守著這兒,誰都不準進去,不管是誰。
白燁跟著討喜走出院子,大門口候著個風塵僕僕的來福。“二爺,來福總算不負重託。”
白燁拍了拍他的肩頭當做讚許,一邊示意他領路。“路上可曾碰到什麼阻礙?”
“倒是不曾,可能我帶人離開的時候,那邊都還沒發現。等他們發現了再來追趕,那肯定是來不及了的。何況一路上都已經打點好了,老人家沒受什麼驚嚇。”
“好……你讓劉總管安排老人家去歇著,這兩天還是由你保護他。此事事關重大,來福,你知道我的意思。”
“是,二爺,您請放心。”
“你們先過去吧,讓他休息一下,我一會過去。”
“是。”
漢子往前走了幾步,又停住,轉身作揖。“恭喜二爺終於能安心。”
白燁揚了一下唇角,像是一個愉悅的笑,但立刻又歸於冷淡。“現在只等後天重新升堂,我要每一個傷害到蕭然的,都一一付出代價!”
“二爺一定能達成所願。”討喜和來福同時垂首朗聲道。
“哼……好了,都各自去吧。”
接著的兩天,蕭然都在床上昏沉著度過的。不過熱度沒有再反覆,而原本白燁最擔心蕭然會熬不住的疼痛,正好因為這不停的昏睡倒也沒怎麼吃痛。
白燁陪著蕭然在房裡過了兩天,有時候陪著他昏睡,有時只是靜靜看著他的睡顏。蕭然清醒的時候總會輕聲哼哼說自己疼,心疼得白燁總有種不知所措的感覺,幸好冷風吟給的那藥真好,白燁替蕭然上了幾次藥後那些傷口都開始收攏,不再像最初一般滲著血絲。
其實蕭然真的不是個會習慣哭訴不適的人,或許是長年一人生活的緣故,當麻醉效果褪去疼痛襲來時,他的第一反應總是先咬住下唇,咬得沁出血絲也不肯開口叫一聲疼,總要等到白燁發現了,這才緩緩鬆開,帶些無辜一般的看向白燁。
“白燁,疼……”
白燁便是一肚子的火氣也無法向眼前這人發作了,只能統統記到張廷何如惠頭上去,就等著水落石出那天之後怎麼好生報復一番。
等到升堂那天,大早得衙役就上門來請蕭然過去,白燁不理睬,把人擋在了門外自顧自慢吞吞得替蕭然穿了衣服梳了發,抱著他到桌邊喂他吃早膳。
蕭然如今也不像以前那般,知道有人等著就會催白燁快出去,今天反而一言不發得,白燁哄他多吃一點,他也就坐在桌邊慢慢得一口口吃著特意替他熬煮的藥粥。
“蕭然,不會有事的。”白燁用手指拭去蕭然唇邊的一粒米粥後微微笑著說道:“我喜歡看你這麼聽話的模樣,不過,你若是想著什麼或許時日無多這種念頭,那我還寧願看你紅著臉不肯坐過來的樣子。”
蕭然聞言也笑了,邊搖了搖手示意自己再吃不下。“也不是那麼想,白燁,只是這場牢獄之災後,我算是真正明白了旦夕禍福。”
“想這麼許多有的沒的幹什麼?一會我們一起去上堂,今兒就把所有事情都瞭解了,以後你呢,就什麼都別操心,跟著我好好過日子,好不好?”
蕭然笑著點點頭。“好,都好。”
吃了早飯,換了衣服,梳了頭髮,白燁本想趁著蕭然今日乖順抱他出門,可惜最終被蕭然紅著臉開啟手。
出門的時候,討喜過來說,夫人在大廳裡頭等著,說要一起去府衙。
白燁拍了拍蕭然一聽見那名字就有些繃緊的肩膀,對討喜說,我和蕭然從後頭走。
車行到半路,忽然給人叫停,燦星探頭進了車廂,見到蕭然靠在白燁身上那蒼白的臉色時候就先擰了眉,張了嘴想說什麼,又突然一頓,抬手給了自己腦袋一下後就笑著鑽進車廂,挪到蕭然身邊坐下。
在那車簾被掀起的瞬間,白燁看見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