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說……岳父他、他……”蕭然大驚失色,他知道何老爺不能說是個好人,也曾經聽瓊花說起過,她娘當年是何府的婢女,因為貌美被何老爺借酒強了後被迫成了妾室……但是,這人怎麼也算是有妻有子,雖然冷風吟的確很美,但是……
白燁看見蕭然那睜大了眼一臉震驚的模樣,樂呵得拉近啃了好幾口才放開。“不,我什麼都沒有說,我只是告訴了你一個猜測而已。冷風吟傲氣的很,他不會接受任何人的同情,所以,蕭然,這只是個猜測哦。”
他頓了頓,接著說道:“不管那個男人究竟是不是何老爺,冷風吟會這麼整何老爺至少也說明,何老爺當年肯定也沒做過什麼好事。冷樓主的性子你也該知道,有恩報恩有仇報仇的人,嗯,如果只是小事,冷樓主戲耍他一頓估計氣消了也就放了。不過如果何老爺真的……那我只能說,一切都是咎由自取,你不需要為了他必須去償還的債而費神。”
“你……蕭然,你可以對冷樓主更好一些。”
啥?蕭然一聽這句話愣了,不敢置信得抬頭望向一臉嚴肅的白燁。
蕭然確信自己是瞭解白燁的,自己對於這個男人來說是重要的,重要到偶爾他可以放下他的自尊對只為了自己能展顏。這個男人也是自私的,蕭然知道的,有時候他會讓自己覺得,他恨不得能把自己永遠鎖在房裡,只需要看見他就行了——對,就好像現在這樣的時候,自己養傷在床,哪兒都不能去,白燁在心疼自己的時候,還經常會讓自己覺得他其實是欣喜於這樣一個情況。
可現在,這樣的白燁,他居然主動對自己說,去對某個人更好一些?
看見蕭然疑惑的眼神,白燁也有些無奈。蕭然以為自己沒有一個親人了,可是冷風吟是他舅舅,真正剩下唯一的血親了。雖然冷風吟現在對自己別說出去別讓蕭然知道,可誰曉得他的這份堅持能撐多久?冷風吟見到蕭然才多長時間,他對蕭然的這份特殊誰都看得出來,白燁一點都不覺得冷風吟真的可以撐上好幾十年等到垂垂老矣才拉著蕭然的手說哎呀我其實是你見不得光的舅舅,他覺著最多二三年,這事必定會曝光。到時候怎麼辦?若是到時候讓蕭然知道自己早就知道這事……他不敢想象蕭然會為此和自己生多大的氣。
“……冷風吟他對你很好,不是嗎?你就是那種,別人對你好一分,你非要回報人家十倍的人,你敢說你現在肯這麼待在我懷裡,真的沒有一絲半毫是因為感動?就算我不說這句話,哪怕就是我反對你也還是會去得意樓接近冷樓主,那還不如我自己大方一些不是?”白燁咳嗽了聲,假作鎮定道。
他心裡將冷風吟罵了十七八遍,臉上卻還不能表現分毫。
蕭然應該是給白燁勸住了,沒有再和白燁提及過一次關於怎麼去幫何老爺的事。白燁知道蕭然的,他懂這個道理,誰欠的債,誰必須得去償還。
何老爺的事情其實很不好,像滾雪球一般陸陸續續有新的罪名出來。先是帶來的下僕中有人告發他姦淫婦女之事,又有人說他賄賂建康城的官府打壓其他商賈,接著還有人說他曾經死刑家奴甚至把人活活打死……
大到人命案件小到私下偷吃貢品,強男霸女,什麼大小骯髒事情他都沾了個邊。何老爺怎麼看,一時三會也是出不來了的。
何夫人哭哭啼啼來了梧州城,白燁心裡偷笑著說大好,另外在外租了個獨立的小院落,將何如惠和何夫人統統安置在了那邊,名其名曰為不受打擾。那兩人心裡就算再不願,一個還得救自己相公,一個又下不了床,就是想鬧,也鬧不起來。
由於張廷已死,現在梧州城的大小案件都由知州負責,而知州這邊又受了某個說不得的大人壓制,所以何老爺的案情一直都被用“正在收集詳細”為由一拖再拖,何夫人抬了再多的金銀去贖人也沒把何老爺從大牢裡頭弄出來。
見倒是讓兩人見過,隔著個牢門,執手相對淚千行的,不過還是那句話,見給見,放人那是完全沒門的。
人證中間還有一個楊管家,當時蕭然那案子散堂後他給白燁安排住在玄天門裡頭,何老爺進了大牢後的第二還是第三天讓冷風吟請了過去。楊管事在那個何府待了將近十五年,又是管事的,大小事情什麼會不知道?
好吧,其中有一件說大算不上能抵得上人命,但說小又絕對夠轟動的事情被揭露了出來,爬牆這種絕對不是一個人的特例,至少在何府,這都能算是傳統了吧?
何如惠,不是何老爺的親生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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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第一百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