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知道禾奚不太喜歡這些東西,所以只把拍攝邀請藏到了保險櫃,沒有和禾奚說過。
儲應珣確實瞭解禾奚,禾奚對這些不感興趣,只看了一眼就把它拿走,迅速把軍火商資料塞到床頭櫃後面,再把櫃子推回去。
看到櫃子和牆壁貼緊,禾奚一口氣鬆懈下來,沒松完全,臥室門口無聲無息出現的男人,就出現在他身後,目光微垂看著他手裡的東西,突然、突兀地開口問道。
“你在這裡做什麼?”
禾奚來之前是想過如果自己被發現要怎麼辦的,他都有想過,但是真正到了這一時刻,禾奚還是被嚇到了。
白靳隨就在身後。
感覺到後面高大的身軀,禾奚低著頭,彷彿被人從後面用力地捂住了嘴巴,有些喘不上氣,一手捏著檔案一手抓緊自己身上的衣襬,抓得皺皺巴巴,眼睫毛溼溼熱熱地一上一下亂動,輕微打著顫。
等到他感覺自己的呼吸終於能通暢,他才遲遲感覺到自己的手掌心有點點溼。
空中的黃豆發出少男尖叫,繞著禾奚的肩膀團團轉,禾奚卻慢慢冷靜下來,恢復正常神色淡淡挑眉看了一眼後面的白靳隨:“哦,我想讓你和我一起拍這個,把合同先放在你這裡讓你看一看,簽好字了發簡訊告訴我。”
白靳隨一手拿著茶罐,用複雜眼神望著禾奚,過了幾秒才用空著的手去接過那份合同。
合同上攝像組節目的標題用加粗字號列印出來,白靳隨一眼就能看到,心臟驟然一縮,連呼吸都停止一瞬,一張輕飄飄的紙彷彿在剎那變成了燙手的東西,被他扔到一邊。
白靳隨緊緊皺眉道:“這種東西為什麼要給我?”
禾奚就知道他是這個反應。
禾奚當然不可能真的讓他籤,不籤是最好的,但他不能對白靳隨的拒絕表現得太沒脾氣。
他拿起床上那份有些折了的合同,也不管白靳隨什麼反應,不管不顧地摔在白靳隨胸膛前,一雙貓兒眼滴溜溜瞪著白靳隨,一屁股坐在他床邊賴著不走:“為什麼你們都不聽我的話,蘭珏是,你也是,我很好欺負嗎?”
“不籤我就一直不走,你自己看著辦——”
白靳隨被那翻飛的檔案摔到胸前,下巴被小小颳了一下,沒破,沒出血,他也沒感覺到痛,只是微微抬起眼看向床上氣得胸膛有些起伏的禾奚。
白靳隨不懂,為什麼會找上他。
為什麼非是他。
禾奚不是最討厭他嗎?
氣流彷彿有些不流通的空間裡,禾奚一動不動坐在床邊,不去看白靳隨,但餘光一直看著那邊,就在他想怎麼收場的時候。
一直僵站不動的男人忽然半蹲下去,弓著背,任由黑髮散到睫毛下面扎著眼睛,一隻手從抽屜裡拿出黑筆,唰唰在簽字欄裡寫下自己的名字。
禾奚眼睛微微收縮,半秒後又放鬆地心想道。
反正簽了也不會真的拍,簽了也不會真的送到導演手上。
白靳隨把簽了字的合同還給禾奚,禾奚接過來一眼沒看他,從他身邊擦肩而過,帶著點急切地走出白靳隨的別墅,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他眼皮忽然跳了一下,聽到系統出聲道:【你想徹底剷除白靳隨這個人。】
【這份合同就是一個最好的機會,如果真的和白靳隨雙雙上綜藝,儲應珣會更容不下白靳隨,你何嘗不加以利用?請把合同發給戀愛綜藝總導演。】
……
儲應珣回到安全區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
他騙禾奚說明早才回到,只不過是想給禾奚一個驚喜,順便看看禾奚有沒有真的躲被窩裡偷偷哭,如果能抓到正著就最好了,以後問禾奚有沒有想他,禾奚抵不了賴。
在回家之前,他還有事情沒有辦好。
在打感染物種的時候他不小心把腿摔腫脹,得先去醫院處理一下。從醫院出來又是一小時後,他走進一家店隨便拿了點東西,看到貨架上有煙盒,他伸手拿下來一個,不知想到什麼又放回去。
不是所有人都見過儲應珣,但一個寬肩勁腰氣質不凡的高個男人出現在這裡,還是引起不少的矚目,有路人見他從冰櫃裡拿了一瓶白桃汽水,忍不住搭話道:“我以為你要拿那瓶酒,結果拿了瓶白桃汽水,你看上去不像愛喝這種東西的。”
儲應珣哼笑一聲,偏過唇角有些瘀傷的臉,像是懶洋洋地在開玩笑道:“不是我喝,家裡的洋娃娃愛喝。”
搭話的路人不知說了句什麼就走了。
儲應珣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