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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章 貪生怕死(29)

兔子一樣,戰戰兢兢說自己不該這樣。

誰想這個人下一秒低下頭,從地上撿起一個幹扁得看不出是什麼的東西,放在掌心裡,忍耐地控訴道:“蘇爾,你踩到我的花了。”

蘇爾聽他一說,垂下眼。

眯眼認了認,認出這朵花就是他在觀光車上拿出來的那一朵,被人一踩,立刻只剩下扁蹋蹋的一片,髒兮兮的多看一眼都是受罪。

再挪視線看了眼,只見蹲在地上的人正抿著唇忍著什麼情緒,那表情讓蘇爾以為是打壞了他價值連城的一個古董,而不是路邊廉價到一毛不值的野花。

蘇爾皺起眉,“一朵破花而已,你想要,去路邊自己摘,摘光了都沒人攔你。”

禾奚蹲著,幾乎挨住下巴的膝蓋有幾個結痂的紅印子,掌心裡的花都成那樣了也沒見他要丟,“那怎麼能一樣,這是別人給的,和自己摘的不一樣。”

蘇爾盯著他看,下一刻扯了下唇角,像是難以置信到要氣笑。

如果不是時機不對,他真該誇禾奚是倒打一耙的好手。

本來他出來是要教訓人大晚上擾民,這會忽然就變成他錯了,嫌他踩了自己一朵破花,這花還是無可替代的,自己摘還不行。

蘇爾正要說什麼,突然見地上的禾奚悶不吭聲地站起身,拿著那朵花準備回屋,他皺起眉,在人推門進去之前問:“誰送你的?”這麼想要就讓人再送一朵,有什麼那麼難。

禾奚沒說話,低著腦袋走進屋裡,然後慢慢轉過身,抬手關

() 上門。

蘇爾的臉就這麼被門隔絕在外。

看不到男人後,禾奚連忙背靠著門鬆開一口氣,他一隻手抓著衣襬,彷彿還能聽到自己劇烈的心跳聲。

過了不知多久,他的心跳慢慢恢復正常速度,他緩緩呼著氣,滿腦子都重複著一句話,蘇爾沒扔他的通訊器。

既然蘇爾沒扔他的通訊器,那他就還有機會聯絡蘭珏。

蘭珏那次莫名其妙地打電話過來問他那種問題,一定是知道什麼……

他必須要給蘭珏回過去一次電話。

抱著這個心思的禾奚晚上沒有睡好,像是有睡著,又像是整晚想著事情沒進入過深睡眠,等到早上起來去帳篷找秦集合時,秦都看出了他的心不在焉。

秦在洗手池擦洗著雙手,回頭往禾奚白皙臉頰上的淡淡青色上一掃,開口道:“如果有事就去做吧,今天沒有新患者,我自己一個人能應付過來。”

禾奚怔了下,連忙搖搖頭,秦是蘇爾的人,他的動向絕對會被秦一五一十告訴給蘇爾,如果太異常,蘇爾會發現的。

他解釋說:“沒事,我昨晚做噩夢了,沒睡好,中午回去補補覺就行。”

他都這麼說了,秦也不好多說什麼,給了他一袋巧克力,讓他揣在兜裡餓了吃,然後轉身去照顧患者。

禾奚還像昨天一樣,在秦後面端端盤子,做一點簡單的助理工作,譬如包紮換藥等等。

中午有兩小時的吃飯睡覺時間,聽秦說可以休息了,禾奚立刻轉身往屋子走。

桑諾的屋子和他隔著一間,早上他特意強調不準來找自己,桑諾這會在屋裡,至於其他人,早在比禾奚起床還早的時間,就都跟著蘇爾出了門。

禾奚注意到這邊沒有人路過,垂著眼儘量若無其事地走在中間,然而到了他屋子的時候,他腳步忽然一轉,推開左邊的門進了蘇爾的屋子。

蘇爾的房間和他那個人氣質相符。

被子沒有疊,隨意地掀開扔在角落,地上有幾根已經被杵滅的菸頭,除此之外,沒什麼蘇爾的私人物品。

禾奚心臟砰砰直跳,一方面擔心被人發現,一方面害怕蘇爾把他的通訊器也一併帶在了身邊,沒留在屋子裡,這樣以來,他這趟冒險就是白費力氣沒有絲毫作用。

擔憂在腦子裡閃過,緊接著,禾奚就看見了桌子上的通訊器。位置和昨晚一樣,沒有變動。

禾奚眼睛睜大,蘇爾居然沒有帶他的通訊器。

不過也很好理解,蘇爾騙禾奚說把通訊器扔到了海里,瞧禾奚那樣子是信了,大機率不會再找他要通訊器,可以放心地把通訊器放屋裡。

憑禾奚平時的表現,他不認為禾奚會有膽子闖他的屋。

如果昨晚禾奚沒看到這部通訊器,他確實死也不會踏進蘇爾屋子一步,但就是世事無常。

禾奚心跳飛快地拿起通訊器,看了眼時間,蹲在桌子旁邊,掌心微滑地點了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