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順找到切入點無疑是成功的,只是在呂布詫異的放下酒樽,一睜虎目盯著他看時,心理素質不夠好的,還道自己適得其反的觸怒了呂布,嚇得這位小齙牙將領離座而起的直結巴的喊著:“主,主公……”還一個勁的往後退卻的過程中差點趔趄摔倒在飯桌下。
最終還是在呂布“帶上些飯菜,高順前面帶路,我們去見陳宮!”的話中,才使高順剛提到嗓子眼的一顆心,終於塵埃落定。
去監獄探望被呂布定罪的陳宮時,呂布還頗有些沮喪,不知如何開口,但就在高順為呂布和一身囚服的陳宮擺好飯菜退出後,陳宮率先開口道:“竊在獄中這幾日想著主公未把女兒嫁給袁術的兒子,或許是件好事!”
陳宮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讓呂布一下子感到心裡頭一下子得到很大安慰時,也很詫異的看著陳宮。從陳宮的這番新見解中,呂布讀到了一直主張與袁術聯姻陳宮的轉變,也看到了陳宮可能會同意他議和的意願。
“唉,過去的事,還提他幹什麼……”呂布尷尬的回應著,這事現在陳宮是在主動認錯,但呂布心裡明白,這事孰是孰非自有他自己心裡清楚。
但勾起不愉快往事的陳宮卻在接下來的敘話中慢慢肝腸寸斷的哭了起來,在長嘆聲中,陳宮起身,伏地向呂布謝罪道:“公臺甚是慚愧,我這人腦筋太慢,而且也太死板,好多事進了這獄中才想明白對與錯,公臺未能好好的輔助主公,實在是令公臺汗顏,令主公失望了……”
呂布對於陳宮的自我批評一下子大感尷尬,看看人家陳宮這態度,多好啊!都把責任歸咎在自己身上了,其實好些事情,陳宮只不過是個獻策者,最終的決定,還不是他呂布決定的。到了今時今日的地步,呂布其實沒什麼人好埋怨的。但陳宮不但被他關進監獄,還把責任都說成是他的過錯,這著實讓呂布在這“人日”裡感動了一把。
隨即,這兩位難兄難弟,酒也沒喝幾口,就抱頭痛哭起來。呂布把最近的難處,碰到的困難和壓力,全在這場痛哭中,揮灑而出。而同樣是在哽咽落淚的陳宮,這麼做卻是有著投其所好之嫌。
陳宮最近在獄中是想明白了好些事,但不是他在為呂布出謀劃策上的失敗而自責,而是他找到了,想通了和呂布屢屢在意見上相左的原因:陳宮認為主要是自己太用剛性手段了,這無疑觸到了呂布的逆毛,陳宮老早想好,再有機會出獄,任謀與呂布身邊的話,一定要多動腦筋,多費口舌先擼平呂布的順毛,再如何如何達成自己的謀畫。
今天呂布可能會來獄中探望他,也是有人提前通知了他,而且他也知道呂布最近正為是否要向曹智“議和”之事而煩惱。
陳宮如果現在還在議堂,毫無疑問會站在反對派的行列,但這次的陳宮已經想好了,不能在那麼傻,跟呂布頂著幹,那樣只會加速了呂布的決斷,倒向“議和”派的行列。
於是也就上演了此時的一幕,兩人相對無語的先痛哭一場,把各自的情感都抒發了出來。哭的差不多時,呂布早已不在把陳宮當成罪臣,陳宮也知道了自己等於已經重新站在了呂布的徐州朝堂上。
正當呂布要開口向陳宮詢問“議和”一事的見解時,高順帶著宋憲急急忙忙的進牢房求見,聲稱城外的曹營派使者來了。
呂布一聽心下一喜,接著又是一陣恐慌,在臉部接連兩下微妙的變化後,就轉身對陳宮道:“公臺,我本尋你就是為了商討一番議和之事,現在曹智既然派了人來,咱們且去見上一見!”
呂布那點心事和臉部的變化,早已落在了陳宮眼裡,綜合之前幾次三番來探視他的徐翕、毛暉等人綜述的情形,陳宮對於呂布心中的矛盾已是瞭然。他暗自定計的對著呂布拱手做了請的手勢道:“主公先請!”
接待曹軍來使的地方還是在白門樓上的議事廳,陳宮因為要更衣,所以呂布帶著高順先到了白門樓,與來使見面。
呂布一踏進白門樓,就遇到尷尬的一幕。代表曹智來使的竟然是他呂布的熟人,亦曾經是他部下的彭城相侯諧。聽說曹智進兵徐州時在彭城俘虜了這位侯諧,不想才沒幾天的功夫,此人竟成了曹智的使者,平起平坐的要來與他“議和”了。
呂布對於見到曾經的老部下,現在的曹軍使者,感到萬分尷尬。他重重的哼了聲後,就鄙夷地問侯諧:“原來是你,你回來作甚?”
對於呂布的明知故問,侯諧也稍稍顯示出了一點尷尬,但很快不卑不亢地回應呂布道:“曹司徒有命,命我來做‘議和’的使臣!”
呂布繼續“哼”了聲,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