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就是張濟的妻子?”
疑問聲是趙雲說出的,他到今時今日還是第一次見到鄒氏,以至於剛才一直在疑問這個女子為什麼在胡車兒和曹安民的神態中一直感覺這個女人地位很高的樣子,原來她就是張濟的老婆,張繡的嬸嬸,那個勾引曹智不成的女人。
趙雲這時才注意到胡車兒和鄒氏站立身後傳來了滴答的水聲,顯然這個鄒氏方才是在那水池沐浴,淡淡的花瓣似的芳香飄蕩在空氣之中,細看之下趙雲發現這個鄒氏當真如同畫卷中走出的人物,僅穿著的一件薄外衣,令人遐想無限啊……
但也在這時,趙雲注意到了面色平靜,似寧靜,淡然的鄒氏仿若古佛般古井無波,神情又似有點呆滯的鄒氏,表情有些不是很正常,看著她的眼神怎麼好像已是斷絕了生念。
饒是趙雲聰明、精明,但還是怔怔出神半響,才反應過來,尷尬的撓撓頭,暗叫:“這是關心此事的時候嗎?”
胡車兒並未在意趙雲的出神,他沒想到曹安民會在此時出聲,並且很是關心鄒燕生死的模樣。胡車兒轉念就明白了,他嘿嘿一笑略微鬆開了鄒燕那挺直的優美玉頸上的鋼刀,一把攬住了鄒燕那隻堪盈盈一握的細腰,跳上浴池,揹著浴池連道:“搞忘了,搞忘了,曹家可是一直就出多情種的,哈哈哈……好,曹安民是吧,我就讓你當一次護花使者,如此絕代佳人,恐怕盡是你這一生唯一一次能出手相助的機會了!”說著便晃了晃手中的短刀,突然厲聲道:“讓那個愣頭青讓開,我只要安然離開,她就會沒事!”
要知道此刻,鄒燕几乎根本沒有穿什麼衣物,而胡車兒的手竟然就這樣碰在了她的腰上,已是認定這份戰利品的曹安民怎能不著急,他近乎用哀求的眼神,對著趙雲開口求他放過此人,以保全他生命中的第一個夢中情人。
“不用你救了,我已經不想活了!”
這是被作為人質的鄒燕首次開口說話了,話語平淡得有些異常,即使是此刻攬住鄒燕那盈盈一握的細腰的胡車兒,也感到心中一凸。
這話語,太過平淡了,平淡得就像是說一件十分平常的事情。
胡車兒心中一凜, 這個鄒燕到底是可怕,還是故意保持著鎮靜,怎麼說不要活了呢?
但此時說著話的鄒燕猛地一昂頭,在她那黑亮自然披散的長髮,往後飄散後,顯出了那雙長長睫毛下滿含淚水的那雙眸子,絕代無雙的容顏也在此時看上去彷彿籠罩著淡淡的死氣,如真似幻一般。
鄒燕慢慢舉起黑色的指尖微微滑過那白皙嫩滑的絕美面靨,臉上噙著一絲邪邪的笑意,眸子之中透發出妖異的光芒,動作極為輕緩,似在撫摸一件藝術品般輕柔。
胡車兒看到鄒燕的手指時,面色一下子變得鐵青,絲毫沒有方才那從容的模樣,眼中滿是不相信之色,冷聲問道:“你服了毒?”
一旁趙雲和曹安民聽到胡車兒那森然的話語,也感到心底發寒。曹安民更是抑制不住激動之情,想要奔上前去,但被趙雲拉住了。不能上前檢視鄒燕的曹安民,一邊掙扎趙雲的虎臂,一邊大聲質問道:“真的嗎?真的嗎?鄒夫人,你為什麼要這樣想不開呢?”
“咯咯……”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動聽聲音響起在這房間之內,所有在場的人都呆住了,胡車兒確定鄒燕服毒後,自然鬆開了攔在那細腰上的虎掌和架在脖頸上的鋼刀。
鄒燕銀鈴般的輕笑著,向前輕移出幾步,憂鬱的眼神看向淚流滿面的曹安民,換上一副天使般的笑容,溫柔道:“謝謝你小弟弟,姐姐能在臨死前,知道有你關心我,姐姐很是高興……唉,但姐姐已是生無可戀!”
鄒氏說著就脫去了穿戴在身上的唯一一件薄衫,當那件衣物滑落鄒燕的肩膀時,一具令人血脈膨脹的身體呈現在了曹安民、趙雲等人的眼前。
但曹安民等人此時沒有了絲毫淫邪之念,因為鄒燕的身體彷彿是在訴說一場悲劇。只見其全身上下佈滿傷痕,大部分是用鞭子抽的。在其緩緩轉身讓曹安民等人看到她背上的刀傷和燙傷時,曹安民捏緊的拳頭,甚至於滲出了血來。
“這……”
曹安民想怒吼著詢揪是誰對鄒燕下此毒手時,鄒燕輕笑著已經回答了,“這就是我的生活,被男人揮著則來,揮之則去,任意打罵的命運,我遇到的男人沒有一個把我當人看的,我只是他們的玩物,裝飾品,甚至是財產!”
說到此處的鄒燕嘴角開始流出一條血絲,人也跟著站不穩的搖晃起來,在她身後的胡車兒這時也是良心發現的,抓起鄒燕掉落在地上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