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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去都很正常,就連他自己都開始懷疑是否是自己記錯了……

如果說有什麼東西是反常的話——只有那些留在玻璃內側的粘液。

蘭德伸出手指摸了摸那一小塊粘液,它們還是溼潤的,同時帶有一種蘭德已經逐漸開始習慣的氣味。

那是一種淡淡的水腥味。

意識到那是什麼之後,蘭德的肩膀在那一瞬間放鬆了下來,他捂住了自己的額頭,然後關緊了窗子。

哦,該死的……

他在心中無聲地嘀咕著,轉身開啟了臥室所有的燈。

明亮的燈光照射著深夜的臥室,普通的床鋪,普通的擺設,一切看上去都如此正常。然而蘭德卻皺緊了眉頭,之前尚未察覺,但是隻要注意的話就可以聞到那種只可能屬於某隻生物的味道。

他先看了床底,然後檢查了櫃子的縫隙,最後,蘭德懷抱著悲嘆,掀開了自己的被子。

一隻滑溜溜的藍影在這之前一直一動不動地偽裝著自己,但是當遮蔽物被掀開的瞬間,它敏捷地晃動著自己的身體,企圖從鑽入被子的深處。

而蘭德本能地拽住了它的尾巴。

那隻小混蛋的身影顯露了出來。

芒斯特的頭已經鑽到了被子與床單中的縫隙中,它的爪子虛弱無力地扒著那無辜的布料,尾巴在蘭德手中輕輕地晃動。

“芒·斯·特!該死,你為什麼在這裡?!”

蘭德不敢置信地瞪著它。

他壓根就沒有想到這隻小怪物竟然在這個時候出現在了他的被子裡!而就在白天,他才剛剛換了臥室的房門。如果猜得沒錯,它甚至還企圖開啟窗戶(蘭德從未懷疑過它能開啟過窗子,尤其是在它幾次企圖開啟冰箱偷吃鹿肉的情況下)。

蘭德震驚地將目光投向那扇花費了他不少錢的鐵藝門,然後他意識到問題並不在門上,而在與門框上。

蘭德記憶中平整而光滑木質門框已經毫無蹤影,在靠近地面的部分,門框的木料已經被完全掏空。那個縫隙對於現在的芒斯特有些勉強,但是它如果足夠努力的話,還是可以將自己的身體塞進蘭德的房間來的。

這隻該死的小混蛋……

蘭德不知道它究竟在他的床鋪上呆了多久,但是在它呆過的那一塊區域,所有的織物都已經被那種帶有奇異香味的粘液浸潤了。

蘭德從未如此虔誠地向上帝祈禱自己可以不用面對這可怕的場景。而芒斯特儼然已經察覺到了黑髮男人的不快,它勉強從被褥的縫隙中抽出頭來,小心地回望著蘭德,眼睛浮現出了微弱的反光,過了一會兒它咧開了嘴,發出了一連串快速而小聲的嘟囔——聽上去甚至有些像是刻意的求饒。

蘭德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他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去冰箱裡拿了一瓶啤酒,然後像是夢遊患者一樣回到了房間,他用那些散發出異味的被褥和床單卷著芒斯特,粗魯地從床上拖了下來,堆在了地上,然後他後退了幾步,坐在床邊那張柔軟的臥室椅子上,凝視著床墊上明顯的溼痕開始發呆。

他的大腦拒絕去思考該如何處理這堆玩意。

“唧唧啾?”

芒斯特慢吞吞地從那堆布料裡一拱一拱地爬了出來,至始至終它都在仔細觀察著蘭德。

也許是因為蘭德的安靜給了它某種錯誤的訊息,在原地停留了一小段時間後它開始試探性地往蘭德的方向靠近,然後又靠近了一點兒。

最後它伏趴在蘭德膝蓋上,開始愉快地順著蘭德的睡褲往他的懷裡鑽去。

蘭德用冰冷的目光看著它的一系列動作。這隻該死的小混蛋終於來到了蘭德肩膀上,它那雙溼噠噠的爪子捧著蘭德的臉,爪間的腳蹼貼著他的面板,接著它考了過去並且企圖將它那張滑溜而冰冷的魚臉貼緊蘭德的下巴。

蘭德的嘴唇幾乎可以觸到它那因為不明原因而繃得筆直的觸鬚,隱約間他甚至還可以看到它那細密的利齒間殘留的暗紅痕跡。

應該是之前它吃的那些該死的鹿肉的殘渣卡在了它的牙縫裡,蘭德想著,他閃電一般伸出手,卡在了它的胸鰭之下。

“抓到你了。”

他對著芒斯特冷冷地說道。

他將芒斯特按到了被它身上的粘液弄溼的床單上,並且發出了嚴厲的指責,他的一隻手抽起了拖鞋在芒斯特的身體後部輕輕抽打以表示懲罰(蘭德在一個寵物bbs上學到了這個方法,不過不太確定這會對一條兩棲動物起作用)。

芒斯特企圖用尾巴纏住蘭德手腕,但最終沒有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