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道可瞅著老胡和大金牙匆匆忙忙出去,拉著胖子問:“這是咋了,走得也忒急了些?”
“我也不知道,可能有啥大事。”
陳道可沒再問下去,走回木桌前把他的東西收拾好,又走到胖子跟前說:“真有啥魚骨廟?”
“真有,你要是不信,找附近的老鄉問問就知道了。”
陳道可一聲不響地,走回鋪前坐下。
不知道他在想什麼,該不會要去什麼魚骨廟吧?
就這樣過了一晚,老胡和大金牙回來之後,同胖子一起,帶著那個大布包回了北京。
陳道可說想收幾件東西再回去,就留了下來。
其實他哪裡想去收什麼古董,留下來不過想再幹幾次倒斗的營生,順便賺點錢花花。
十二 釋夢
這天晚上,睡得迷迷糊糊,不覺做了一夢。
夢中見自己路過一條馬路,看見遍地洪水,不知從那裡被水衝出許多棺材,橫七豎八到處都是……我正鬱悶不解之時,突然夢卻醒了。
第二天,我把這個夢的詳細情況告訴了陳道可。
他聽後說:“平常人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你該不會是在那個古墓裡嚇怕了,才做出了這樣的夢吧?”
我笑笑說:“那點小玩意,還能嚇倒我?”
“如果你從未想過此事,那表示這夢的確有一定的啟示,那是什麼呢?……”陳道可皺著眉頭想了一想說,“‘棺材’代表的是財氣,‘很多’,這預示你最近財運亨通,有意外得財之兆!”
道家本也有玄學釋夢之說,我卻不通。自以為那不過是真真假假,虛無飄渺之事,可信可不信。陳道可在那裡解釋一翻,我只當他是胡說,根本沒放在心上。
令我驚訝不已的是,陳道可這次還真是留下來收古董的,看他拿著個手提包,上山下鄉,到處走訪,宛然一個古董商人似的。
我跟著他兩兄妹,白天東奔西跑,走過了不少縣城村鎮,晚上就在附近找家旅館休息,找不到旅館就在當地人家借宿。
一來二去,就是十多天。我們三人已經到寶雞介面了。
這寶雞地理環境複雜,歷史悠久,乃是陝西的第二大城市。
我們剛到寶雞的第一天,陳道可就收到了很多從古墓裡摸出來的奇珍異寶。光這一天的工夫,就比他在其他縣城村鎮收到的總和還要多。
眼看這天已經過了中午,我和陳家兩兄妹在一條狹窄的馬路上走著,大熱天的,還沒找到落腳的地方。
這時,身後傳來一陣馬蹄響。我們往後一看,只見一個農夫趕著一輛馬車,嗒嗒嗒嗒朝前奔來。
馬車還沒到跟前,老遠就聞到了一股夜香味。我們三人趕忙捂著鼻子,閃到一邊。讓過那輛馱著大糞的馬車,馬路上還遺留著夜香的味道。
陳靜倪捂著鼻子說:“這大熱天的,他來得還真是時候啊!這下我也不渴不餓了,再走個十里八里也沒問題。”
我想笑卻沒笑出來。只聽見前面一陣“嘩啦”聲響起,馬揚著蹄子大叫了一聲。還有馬達的“嘟嘟”聲。
陳道可趕著去瞧熱鬧,我和陳靜倪慢騰騰地往前走。
就在不遠處,剛才從我們身邊跑過去的馬車,翻倒在地,一輛農用車和它撞在一起。司機和馬伕站在那裡,罵得臉紅脖子粗。
“你個巴子,長眼麼?死人棺材你也往上湊!”那個司機罵到。
“操,老子沒長眼,你個瓜娃才瞎了呢,出門就‘撞死(屎)’!”馬伕也不示弱。
陳道可見我走過來了,忙拉著我說:“你看看,‘洪水’,‘棺材’,這下應驗了吧!”
我看了看發生事故的那個地方,夜香從馬車上翻了下來,傾倒一地;農用車上馱的是一副木板,聽司機的話,好象是拿來做棺材的。
這算什麼應驗!
不過是偶爾的巧合罷了,何況那糞水怎麼著也變不了‘洪水’,再說了,那棺材還棺是棺,材是材呢!
我看後大笑不已。
陳道可見我不信,紅了臉,非要拉著那個農夫問周圍有沒有什麼名勝古蹟,達官貴人的墓啥的。搞得人家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硬要把咱們當成縣裡來的領導,拉去給他們評理。
我指著陳道可說:“找他,他是我們的頭頭!”
那兩個人就死拉著陳道可不放,我和靜倪退到一邊,捂著鼻子,看他們在那裡吵吵鬧鬧。
最後,陳道可憋得實在沒法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