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堅嘆了一口氣,“我不懂你們,一個個,都自欺欺人!”
周麟帝額頭青筋直跳,還沒有開口說什麼,就有人從石堅身後,一拳將他打倒。
石堅摔倒在地,還沒反應過來,那人就再次被打了一拳,打在他的臉上。
“蘇華年,你住手!”
周麟帝上前,攔住了蘇華年,然後看向石堅:“石堅!”
石堅擦了擦唇邊的血,到底是土匪出身,剛要反擊。可是,在看到蘇華年那難看中帶著哀傷的面色,喉嚨邊突然像哽了什麼似的。
最後站起身,對著蘇華年抱拳:“抱歉,是我太無禮了。”
雖然他覺得蘇傾城已經死了,沒人在從那山上落下去後,還能活著。
可是,他這樣覺得,不能讓所有人都這樣覺得。
比如他尊重的周麟帝,比如蘇傾城的這位兄長!
他說完,見蘇華年依舊紅著眼睛,猙獰地看著他,嘆了一口氣,便對著周麟帝抱拳,走出了這裡。
在他出去之後,就看到一個女子,正拉著一個十多歲的男孩兒,站在院子中。
石堅看到那被女子拉著的男孩兒,面上一喜:“念魚。”
周念魚看到石堅,似乎想要哭,但又堅強地忍住眼淚。
那女子拉著周念魚,來到了石堅面前,然後放開了周念魚的手。
“我在外面看到他一個人在生悶氣,就把他帶了進來。”
石堅拉住周念魚,對女子道謝:“多謝姑娘,請問姑娘是?”
石堅第一次在這是周麟帝在宣定城中的宅子中,看到這個女子。
而如果是外人,卻是走不進這宅子的。
周麟帝身份在三國之中,十分特殊。
哪怕他自己武功高深,身邊也是跟著不少人的。更何況他們如今是在周麟帝在宣定城中的院子裡。
那女子笑了笑,道:“你是被誰打傷的,我就是跟著誰來的。至於我,你可以叫我竹可。”
林竹可邊說邊從身上帶著的一個挎著的袋子中,掏出一個小瓶子,遞給石堅:“咯,他心情不好,哪裡做的不對,我替他向你道歉,這是藥,吃上兩粒,你的傷就能好了。”
石堅愣了一下,看向林竹可的目光明亮了幾分,然後接過了那個瓶子。
“多謝。”
林竹可笑了笑,然後低頭,摸了摸周念魚的頭:“大人有大人的事,你爹只是有事。你是小男子漢了,你爹不在,你應該給他守住這個家。讓你爹回來的時候,還有地方可以住。乖孩子,是不能哭的。”
說完,就蹦蹦跳跳地走進了房間。
石堅看著她的背影,握緊了手中的藥瓶。
最後拉著周念魚,一起離開了這裡。
他從剛才林竹可的話,已經知道。念魚這孩子,明顯是知道周麟帝又要出海了。
不知道是哪個愛嚼舌根的人說出去的。
看來,又有不安分的人,混到了念魚身邊。
想到這裡,他眼中閃過一道暗光。
“你何必那麼衝動?”周麟帝嘆了一口氣,他和蘇華年,在年少的時候就相識,此時並沒有多生疏。
蘇華年抓住頭髮,那天他在鳳凰山上,不斷地砍那些刺客,最後卻只能跪在地上,仰天大吼。
“你知道的,我對不起她。當初,我不應該讓她進宮的。不應該的。這兩年的時間,她過得並不快樂。我都知道,那時候我總想,一切都會過去的。當目的達到的那一天,我一定帶她離開皇宮,讓她此生都快樂幸福。”
“可是,我卻忘了,擁有了這樣的人生的她。怎麼可能會快樂。我想要補償,可是為什麼還沒開始,她就消失了?!”
“都是我的錯!我當初應該拒絕父親的提議,我們……都負了她。”
聽到蘇華年提起蘇華擎,周麟帝臉色冷凝起來:“別替他,他不配成為傾城的父親。”
說到這裡,他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反而道:“我之前之所以沒有管,一是因為不確定我猜的是真的。二則是因為,不願意相信,當初那味道風光霽月的將軍,會是那樣一個人。最重要的原因,我不想讓傾城傷心。”
周麟帝想到蘇傾城,捂住心口,只覺得隨著蘇傾城的生死不知,他的心,也痛得要命。
“這場騙局,總有一天,你們需要付出代價!”
蘇華年嘴角微微上揚,這弧度卻並不代表他開心,反而帶著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