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是最厲害的漠北王族!”不知出乎什麼心理,或許是同情,或許是感同身受,她忍不住輕輕道。
聽到她的這句話,漠北整個人似乎輕輕一顫,最後垂眸道:“漠北王族,生來便是練武奇才,也是因此,先祖才能苟且於世。”
因為漠北王族這與人完全不同的一點,他的先祖才會活下來。
或許,這也是因為他與夏後相識的緣故。
可是,也是因此,曾經高高在上的漠北王族,成為了大魏圈養的奴隸,直接聽命於魏帝。
而曾經與蘇華擎交手後,還能全身而退的刺客,便是他的父親。
他的出世,便是他父親死去之時。
他和他的父親一樣,都是最優秀的刺客,作為邵鳴笙手中最鋒利的一把劍,他曾為邵鳴笙,殺過不知多少人。
而邵鳴笙待他,與其說是主人對奴隸,還不如說是兄弟。
所以,哪怕他知道他的身世不堪,也從來沒有怪過邵鳴笙。
如蘇傾城所言,這一切不是邵鳴笙所做的。
而做下這一切的人,他也根本找不到。哪怕厲害如他,他也沒辦法跨越過時光的長河,找到滅他滿族的仇人。
蘇傾城不知漠北心中在想什麼,只慢慢地道:“你八歲出世,便已經明動天下,這十八年過去,很多人都知道屬於你的傳說!”
雖然並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他的來歷,但是刺客漠北,一直都是各國頭號防備之人。
當然,不知曉內情之人,一直以為漠北是一個殺手組織。畢竟追溯漠北這個刺客存在的時期,可以追溯到百年前。
而事實上,漠北已經是第五代刺客了。
傳說。
江湖之上,漠北這個名字,早就已經讓人聞風喪膽。
在蘇傾城知道的時候,就曾經想過,這樣驚才絕豔的一族人。哪怕是這樣寄人籬下的活著,也不應該斷了傳承。
聽了蘇傾城的話,漠北忍不住看向她。從她眼中,他能夠看到的,只有真誠。
不知為何,他還是將這個不該問的問題,問出了口:“你可知道,我不能碰女人。”
蘇傾城默默地看了一眼他握著她不放的手,無聲地詢問,難道她就不是女的?
不過見他認真的表情,她還是選擇老實地道:“曾經聽說過,好像是你曾經——嗯,執行任務時,差點兒被人算計。”
這執行任務,自然是往好聽了說。實際上,就是簡單的刺殺某個人。
而當時,漠北似乎被某個女人看上了,然後差點被強了。
從那以後,江湖上就有人說,那個如今活躍在江湖的“漠北”刺客,害怕女人。
“這是謠傳。”漠北微微撇開眼睛,臉似乎有些泛紅,最後低聲解釋,“從小就不行,會吐。”
他小聲地道,似乎覺得這種事很丟臉,可是最後還是說給了蘇傾城聽。
一時之間,蘇傾城便不知該說什麼,難道她就那麼不像個女人。
視線又從被她緊緊握住的手上一掃而過。
或許,她的怨氣太過濃烈,讓漠北反應了過來,但……他還緊了緊握住他的手。
“只有你。”他淡淡的,無甚波動的話,彷彿像是觸碰了什麼禁忌,讓空氣,又沉默了。
而蘇傾城卻覺得,周圍的溫度似乎有所上升。
猛地將手抽了回來,又轉身背對著漠北:“那個,你剛剛不是想出去嗎?”
說完這句話,她又忍不住閉眼,在說什麼呀,這柔得有些過分的話,究竟是怎麼回事兒呀!
漠北看了看雙手,又聽到蘇傾城變了調的聲音,只當自己無禮的話,嚇到了她。
想要說些什麼,可是蘇傾城的身份,又猛地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一時之間,竟什麼都說不出了。
“我很快就回。”他說了一句,就要站起身往外走。
可是,很快他低頭,看著拽著他袖子的柔荑,抿了抿唇。
最後只能看到蘇傾城看向他的雙眸,在火光的映襯下,明亮得彷彿盛滿了細碎的光暈,讓人迷在其中。
“不要留我一個人。”
不知是不是他心太軟了,總之,等他反應過來時,他的背上,已經背了一個人。
“你要帶我上哪兒去?”
蘇傾城恢復了一些活力,又或者兩人說開了,多了一絲難以言說的親暱。
總之她比剛才,活躍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