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的面龐,是人魚族精靈裡最漂亮標誌的一個。
我就是從她那,瞭解更多關於人類的事兒。
“你嚮往人類的生活嗎?”我們在水城外,流赫巡視的安全範圍內的一片花海中游玩。在玩累的情況下,我們便找一個舒適的海蚌石,(注:海蚌石是一種古老的生物體化石,這裡到處都是,這些五顏六色的海蚌石掩映在美麗的花海中,而花植們只有依附在海蚌化石旁才生長的茂盛)棲息在上面休息。
莎若將她柔軟無比的美麗軀體躺了下來,她舒適的伸了一個懶腰,她看上去總是慵懶愜意的感覺,不知道為什麼,有的時候我卻羨慕她有那麼一個實質的身體,可以任由擺動。
我落在海蚌石上,透明形體,開始盛開一朵花的形狀,這才是我本來的面目,也是最為放鬆的姿態。其實億萬年來,我們種族的祖先,選擇了以這樣的方式進化到現在,也不是我能左右的事情。我們只不過承接了祖先選擇進化後果,一種無法改變的事實,一種宿命的輪迴,一想到這,我就有一種莫名無力的感傷和沮喪,這種感傷和沮喪,是因為,我透過莎若瞭解到關於人類的事之後,才變得愈加強烈。就像,莎若,她一直渴望變成完全的人類,而不是完全的魚類,她的這個情結似乎在整個人魚族精靈中或多或少的都會出現,但隨著年齡的增長他們便會以更理智的方式看待自身的進化歷程。他們是最瞭解人類和最接近人類的一族。
每次,聽她說關於人類的種種,我都總是禁不住中間插問一句“你嚮往人類的生活嗎?”莎若卻從沒有回答過我這個問題,但是她的神情總是綻開一種既嚮往又溫情的笑。卻不輕易表露。我知道,她是嚮往的。只是,礙於種種原因,更能理智的剋制。
但是,每次這樣問出口的時候,我的內心深卻跳出來一個聲音,膽大妄為的宣告:我向往,我非常渴望。
我總是被這個聲音嚇一跳。然後,驚出一身冷汗。
人魚族要蒐集各種音律,他們從很小就被迫離開水城一段時間,去遙遠的地方蒐集各種美妙的聲音,所以,他們有機會接觸更多的外界,關於水城之外的世界。
我從沒有離開過水城。我的家族是水族精靈中的一份子,我們生來就負有一份守護水城的責任,只有當危險臨近,危害到水城之時,我們才會發揮我們的能量,但千百年來,水城一片繁榮安詳,這種繁榮安詳的景緻甚至到了有點寂寞枯燥乏味的地步。
這也促使莎若成為我好朋友之一的重要因素,因為透過莎若,我知道更多關於水城之外,還有另一個我不知道的世界。
“隱默,你最近怎麼了,怎麼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好像有什麼心事似的。”隱默是我的名字,我們這樣的對話,其實是在意識裡完成。遠處看,你可能覺得一條人魚一個人愜意 ;的在自言自語。其實,我就在她身旁,只是很不起眼。
“有嗎?”我問。
“當然有,”她語氣誇大的強調。
“我在跟你說,我最近認識了一個人類的男孩,第一眼看到他時,就被他深深吸引了,不知道為什麼回來之後,我的腦海裡全是那個人類男孩身影。”莎若繼續重複我剛剛漏聽的一部分,平時我可是她最忠誠的聆聽者,而今天,我的魂不知道跑到哪兒悠遊去了,引起莎若極大不滿,直到莎若將我這種不認真的態度抓個現形。
“這是怎樣一種感覺?他會不會太危險了?”一個人類男孩有那麼大魔力?居然把我的好朋友莎若的意識攻破,佔有,成為他的俘虜。未免太厲害了吧。我有些不解又有些擔憂的問。
莎若只是搖了搖頭,神情卻無限美好的樣子,“你不懂。”她突然這樣回答一句。
不知為什麼,她的這種一口否定的語氣,卻莫名激怒了我。
“我怎麼不懂了?”我沒好氣的還她。
她見我語氣不對,趕忙笑嘻嘻的,換了一種和緩的語調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也許,連我自己都不清這到底是怎樣一種感覺,我只是覺得,這種感覺很美妙,我只覺得我想念那個男孩,想和他在一起,這種強烈的感覺無時無刻不在纏著我。”
“那他到底哪裡吸引你,讓你非和他在一起?”我也試著放鬆自己,不再計較的繼續探討她的感覺問題。
莎若不解的搖頭。“不知道,說不太清楚。”表情由剛剛的愉快漸漸轉為一種無力的沮喪。
“你知道愛嗎?”莎若想了半天,才說出一個我不懂的字。
我搖頭。“那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