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被老郎中逐出門牆的不肖徒弟和同來的青皮無賴惱羞成怒之下,正欲對老郎中施以毒手。不料被剛剛從市集回來的我撞見了,自小學武之時,我便打抱不平慣了,一見這等情形便出手狠狠的教訓了他們一頓,便嚴令他們日後不可上門相擾,幾個人聽了我的訓誡之後便相互扶持著離開了。老郎中極為感激我的救命之恩,不過畢竟是已然過了古稀之年的老人,受了這番毒打之後,雖然是醫術高明,身子骨畢竟是差了許多,故而臥床半年之後,老郎中眼看就要不久於人世了。老郎中自知自己時日無多,眼見衣缽傳人又是毫無著落。便令人將我煥到了他的病榻前,鄭重的將一本醫書的交付與我保管,並讓我。日後若是遇到天資心術俱佳的醫道中人,就把這本華佗所遺的青囊子一書傳給此人。吩咐我這件事情之後沒幾日,老郎中就過世了。”
“這麼說楚姑娘的醫術都是得自那本華佗的青囊子醫書了,前些日子我聽人說常遇春大將軍被敵軍所傷,性命隱隱不保,群醫速手無策。幸而有楚姑娘出手相救,常遇春將軍才得以脫逃大難,眼下聽楚姑娘如此說來,這本書既然是華佗所遺,倒也是名實相符,不料楚姑娘竟然有此機緣,倒也令人生羨。”馬秀英若是有意若是無意的說道,言語之中似乎還是有些不信。
楚流煙莞爾一笑說道:“人生在世,冥冥之中自有定數。我也不知道是否是機緣巧合,後來閒暇無事之時,我翻看了幾下那本《青囊子》,發覺裡頭雖然寫的都是有關醫術的道理,不過大道至理,大都是相通的,我從《青囊子》中也窺出了一些武學上的奧妙來,故而潛心研讀了一番,因此也將書中所論及的醫道醫理學了個七七八八的,實在是無心所至,沒有想到居然也能派上用場,不過能夠替常遇春將軍治好了他的重病,也是僥天之倖,即便是今日楚流煙想起來,還是有些惴惴不安,故而也不敢貪天之功。”
楚流煙的這番話倒也是極為得體,將馬秀英心中的疑慮去了大半,就不再追問楚流煙的高明醫術究竟是如何得來的了。
故而馬秀英轉而旁顧了徐碧儀一陣,忽然又開口說道:“碧儀妹子的情形如此,還是先行將她料理妥當好了,楚姑娘,碧儀妹子你也探視過了,就請和我一同先行回到我的屋子,開出一張方子來,我好讓手下的丫鬟偷偷的去配藥,趕緊先將碧儀妹子的身子給調理好。”
楚流煙一聽,毫無異議,自然是點頭稱是。
兩人將不知到是不是在夢魘之中,一直說著胡話的徐碧儀給輕輕的放到之後,又輕輕的給她蓋好了錦被,隨即便起身出了石室。
合力將石門帶好之後,馬秀英和楚流煙蓮步輕挪的迴轉到了石階之下,馬秀英伸手擰了幾擰那個石頭凳子,通往馬秀英的貼身婢女的休憩之所的暗道之門又緩緩的開啟了。
兩人剛剛舉步走出了暗道,只聽得外頭一陣喧譁。似乎有人正在屋子外頭爭執。
馬秀英側耳一聽,大驚失色的抬起頭對著楚流煙說道:“不好,翠兒和人吵鬧了起來,聽對方的聲音,似乎就是那個李凝絡。”
楚流煙一聽,心中不由得咯噔了一下,不知道為何,楚流煙這幾日來越想越覺得徐碧儀受人陷害之事,應該是和李凝絡很有關聯,不過眼下卻是一點蛛絲馬跡也找不到。每每想到此處,楚流煙便暗自告誡自己說道:“這次的對手深藏不露,讓你一點把柄都抓不到,絕非是一個一般的對手,極有可能是一個極難對付的硬茬。”
不過楚流煙也在心底暗自發誓,一定叫替徐碧儀洗雪冤屈,還徐碧儀一個公道。
如此,楚流煙對於李凝絡的觀感自然是不好了,如今聽到了李凝絡就在外頭,心中就像是窩了一股子難以忍受的火氣,只想出去恨恨的質問此人一番。
馬秀英拉過楚流煙的手,好不停留的走出了這間貼身婢女的休憩室。
馬秀英一跨入自己平素的居所,快步就走到一副卷軸之前,伸手拉起了卷軸。
楚流煙一見馬秀英的舉動,心中已然明白馬秀英定然是將方才的暗道給合上了,果然頃刻之後,馬秀英舉步退到楚流煙的身邊說道:“僥倖,暗道之人已然合好了,翠兒可能是好遇到了什麼麻煩,楚姑娘就隨我一同出去看看好了。”
楚流煙微微點了點頭,便轉過身子,隨著馬秀英一道出了屋子。
方才拉起簾子,走出門外,就看到不遠處翠兒正在和幾個人爭辯著什麼。
楚流煙眼神極好,已然發現了和翠兒對峙的幾個人,正眾星拱月般的將一個儀態萬方,明豔動人的女子擁在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