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這人早已經料到可能事發,就體現把毒藥藏在舌下,等到陳友諒追查之時,他就咬舌自盡了。
陳友諒怒氣沖天,這件案子卻因那小廝一死而斷了頭緒。無奈之下,陳友諒只好命令易微嵐前去徹查。
陳友諒再三向楚流煙和徐達致歉,兩人自去休息不提。
等到曲終人散,只剩下易微嵐在盛夏的暗夜中微微嘆息。這個計策,原本是天衣無縫的,可是誰也沒有料到,竟然殺楚流煙不死。易微嵐心中分外沮喪,經過這次下毒事件,不僅讓他葬送一個死士,還讓陳友諒提高了警戒。原本,陳友諒就對易微嵐有戒心,如此一來,恐怕更重了。
雖然這件事,陳友諒不至於懷疑到易微嵐頭上,可是他對他身邊的人,恐怕從此以後,更加不信任了。
而楚流煙,以後要想對她下手,也更加不容易了。楚流煙心細如髮,聰明絕倫,她會不會懷疑到胭脂雪的事情,是自己的傑作呢?易微嵐心中,如同翻江倒海一般,糾結不已。
第二日,陳友諒特意請徐達到漢陽城城牆觀景。徐達不知陳友諒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卻明白只要能拖得一日,讓陳友諒不進攻應天,對應天都有好處,便欣然前往。
等他趕到漢陽城牆的時候,陳友諒已經在等著他了。
陳友諒身著七色蟠龍御金袍,頭戴皇冠,頗有一番睥睨天下的架勢。他朗聲吟道:“峰巒如聚,波濤如怒,山河表裡潼關路。望西都意躊躇。傷心秦漢經行處宮闕萬間都做了土。興百姓苦亡百姓苦。這首曲子,說得正是本王此時的心聲。”
徐達有些驚訝於陳友諒說出這麼一番話,便笑道:“這曲子,只不過是文人彈唱之作而已。不知漢王為何這般感慨?”
陳友諒眼望遠處,鄭重說道:“我陳友諒這一輩子,最大的夢想就是能把蒙古韃子驅逐出中原,統一天下,讓老百姓過上好日子。今天登高眺遠,有此番感慨,也正是我心中所想罷了。”
徐達只得說道:“漢王志向高遠,徐達很是佩服。”
“徐元帥只是佩服麼?”陳友諒的臉上,半分笑容也沒有,他的眼光如同刀鋒一般犀利,看了徐達一眼,說道:“徐元帥心中有經緯天地,才高志遠,又怎麼會佩服本王?所謂千金易求,一將難得。對徐元帥的才幹,本王實在是佩服的緊。本王也知道,元帥也希望能做出一番大事業來。既然如此,徐元帥為何不與本王聯手呢?本王的實力,加上徐元帥的才幹,這天下一定是你我二人的!哈哈哈”
陳友諒說到這裡,不禁面有得色,忍不住大笑起來。
徐達卻是如常,他抱拳說道:“難得漢王看得起。可是我徐達只不過是區區一個莽夫,又哪裡當得上漢王的誇獎呢?漢王兵強馬壯,沒有我徐達襄助,一樣可以得償所願。”
徐達這番話說的很是客氣,陳友諒卻是聽的心中明白。陳友諒把徐達請來,就是希望能說服徐達加入他的麾下。而徐達是何等聰明的人,任憑陳友諒說了半天都不為所動,三言兩語就把陳友諒的邀請打發了回去。
陳友諒心中有些懊惱,他已經算計妥當,在這漢陽城上勸降徐達。要是徐達肯答應歸順他陳友諒,那是最好,要是不肯答應,他已經在漢陽城牆埋伏了伏兵,一定要把徐達誅殺於這裡,除去朱元璋的臂膀。
徐達果然不肯答應,陳友諒卻不死心,繼續勸說道:“徐元帥,現在朱元璋被困死應天,早晚難以逃出生天,滅亡是遲早的事情。俗話說良禽擇木而棲,徐元帥你是聰明的人,怎麼一時這麼想不開呢?朱元璋只是一個小小的地痞流氓,難成大器,不像我陳友諒,既能斷文識字,又有雄兵坐鎮,徐元帥跟著本王,比跟著朱元璋強上何止十倍百倍。”
徐達頗有些不屑,不過他是何等聰明的人,他來到這城牆之上,見到陳友諒忽然勸降自己,已然明白陳友諒的用心。等到見陳友諒一番志在必得的模樣,就更加確定如此。
他想了一會兒,終於緩緩說道:“漢王所言,也不是沒有道理。只不過我跟隨朱元帥多年,我妹妹又嫁給朱元帥。我要是歸順漢王,我妹妹怎麼辦?”
“好說,好說。”陳友諒見徐達似乎有些心動,不禁心中大喜,忙說道,“我早已經聽說,徐元帥你的妹妹雖然嫁給朱元璋,只不過並不為朱元璋所寵愛,既然如此,又何必非要跟著他呢。只要你跟隨本王,我一定想辦法把令妹從應天城中救出來。”
陳友諒說的信誓旦旦,徐達微微一笑,說道:“漢王有百萬雄師,足以稱霸天下,我自然是知道的。只不過麼。我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