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極為古怪,可能吳國公有些怪罪與我,此事我是一定要吳國公說個清楚的,不管如何,若是不能將此事在吳國公面前剖個分明,妹子的冤沉海底,就算是得到了姐姐的託庇,得以偷生世間,在妹子心底而言也是苦不堪言,寢食難安。”
馬秀英聽她這般說法,心內不覺一懍,此事究竟是事關重大,更何況已然是釀成*人命。自己就算是想要庇護徐碧儀,恐怕也只能夠護住一時半刻,若是吳國公朱元璋撕破了麵皮,非要跟自己要人,恐怕到時候自己也是不得不將徐碧儀交出去。徐碧儀眼下去見吳國公,倒也正是時候。
心裡頭有了這般的想法,再加上徐碧儀執意要去,馬秀英在心裡頭微微嘆息了一聲,心知多說無益,不如就此先行放她去見一見朱元璋,看看到底情勢會有何轉變。
故而馬秀英便轉變口氣說道:“凡事無非是講求一個理字,我看妹妹絕非是害人骨肉胎兒的奸人,妹妹既然執意想去見一見吳國公,姐姐也不好相阻。只是妹妹此去,萬事小心在意,若是有情勢不妙,就支使一個人趕過來知會我一聲。”
徐碧儀心知馬秀英依舊有些不放心自己此去,便攜過馬秀英的手兒,微微一笑說道:“馬姐姐不必擔心,吳國公府又非龍潭虎穴,吳國公也不見得是吃人的老虎,何況畢竟是夫婦一場,恩義猶存,想來吳國公還不至於會如何為難於我。”
“妹妹既是有此一說,姐姐若是再行勸阻,豈不是成了不能成*人之美的惡人,不過眼下情勢不明,此事又是錯綜複雜,一是直接按恐怕極難料理出頭緒來。妹妹若是沒有畏難之心,此事也不算什麼難事。姐姐也是希望妹妹能夠在吳國公面前得到雪冤情。”馬秀英不徐不疾的對著徐碧儀開口說道。
此番話語倒是令的方才躍躍欲試的徐碧儀冷靜了下來,低頭靜靜的思慮了一番,方才抬頭回複道:“姐姐所言甚是,世間人心險惡,更甚於山川溝壑。此番妹妹前去見吳國公,雖是未必能夠說動吳國公信服於我,不過小妹衷心所求,不過是想要據實陳詞,好好供說,也未曾願意無辜牽累他人,望圖開脫,若蒙上天眷顧,沉冤得雪,自是甚好。如若不然,身蒙此冤,殊覺不堪。想來吳國公從來是公正,斷無偏聽一面的道理,此番如此行事,其中顯有別故。妹妹雖是不才,情願以此蒲柳之姿,病弱之身,求得吳國公善加體察,剖析明白,若能無枉無縱,也算心意兩安。即便不能如願,也是無怨無悔。”
馬秀英聽她說的語意哀懇,也是衷心傷感。不由的捏緊了徐碧儀的手心說道:“妹妹不必如此哀怨,此事雖是有人居間作梗,累的妹妹受此窘辱,這等齷齪枝梧之事,即便是姐姐看來也是心實未甘。妹妹先要去一見吳國公,一伸此冤,求墾吳國公理楚,自是落在情理之中,姐姐也不能相阻。只是萬事小心為上,切不可大意。再者身體髮膚受之於父母,切不可輕易損毀,若如此,非但幹了天和,也耽了不孝的罪名。”
馬秀英的這番諄諄囑咐,徐碧儀自然是聽到了心裡頭,聽的馬秀英以孝義相則,雖是至理,其實還是不放心自己的安危,唯恐自己一念之下,忽起輕生之意。
一聽馬秀英說完,徐碧儀便重重的點了點頭,表明自己已然是將馬秀英方才所言的事情都記到心裡頭。
“姐姐金玉良言,碧儀自當遵從,自從前次胎兒身死腹中之後,碧儀時常覺得此身已非自己所有,不過即便如此,也不會拋卻一切,枉自輕生,姐姐自是不必當心此事。”
馬秀英聽的她如此說來,倒也覺得徐碧儀的這種態度雖不足喜,卻也尚不足憐。
若是徐碧心頭並無棄世的念頭,那麼也就不必過於憂心。馬秀英覺得,只要時機一到,這些事情終究是有解決的時日。
“碧儀主子,是不是該請你上路了。”僕從方才見到馬秀英和徐碧儀話別,也不敢相擾,眼下覺得兩人談的過久了,深怕延誤了吳國公交代的事情,便上前催促了一聲。
“我和馬伕人相談片刻就好,不必心急,我馬上就隨同你去見吳國公。”徐碧儀扭頭對著亭子外頭候著的僕役說了一聲。隨即回過頭來對著馬秀英說道:“姐姐,今日此去,不知道究竟能不能說的迴轉吳國公,不過就算是不能,碧儀相信也能使得吳國公心底有所觸動,對於府邸之中最近時日發生的這一切事體有所覺察,若是如此,也算是妹子為吳國公盡了一份心力。”
馬秀英沒有想到徐碧儀在這個節骨眼上,心裡頭依舊是為著朱元璋考慮,不由的長嘆了一聲說道:“妹子,說起來你和吳國公倒是青梅竹馬的天生一對,當年若不是老父威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