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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部分

不倫不類的說辭一介女子大半夜流連煙花地這成何體統,還不趕緊給我走”

這一聲喝斥恰到好處,蘇三急忙順著家公支來的梯子往下滑,一邊草草應聲施禮,一邊惶惶伺機閃離。

杜月笙彷彿看出了她的心意,竟出人意料的發出了一串淺笑,“哈哈哈……九棠這太太娶得有意思”

季雲卿是個老封建老頑固,哪裡容得他人調笑自家兒媳,此刻也不管這名不正言不順的狀況有多奇異,只管拔轉身形,朝杜月笙陰霾喝斥:“杜老五,你這話什麼意思?”

杜氏原本坐在沙發上,倒是不失儒雅的風範,撩袍起身,先施禮,後說笑,“雲卿兄,你別這麼大的火氣嘛你別忘了蘇三是白家的媳婦,我們作為尊長,只能適度提點,不能施予訓斥,這些個小事,自當讓她自己拿主意。”

一席話說得季雲卿啞口無言,杜老五從來都是個狡猾的角色,慣常以笑臉攻擊人,明明知曉白季二人關係匪淺,卻偏偏要扮迷糊揭瘡疤,讓人難堪且發不起話。

蘇三見公公臉色難看,只好豁出去幫腔道:“其實也不盡然,我們做晚輩的全憑長輩指路,不受點訓誡怎麼行,季師叔教訓得是,身為女子就得遵循女教,我這規矩是學得不到家。”

說罷,橫下心來轉向杜月笙,視點低低的落在地下,彬彬有禮的說道:“杜師傅,我這就告辭了,還勞您看著九棠,有您在的場合輪不到**心,全都拜託給您了。”

語畢,微微欠了欠身,在杜氏那啞然失笑的表情中,盈盈拜別顧竹軒,末了,帶著永昆二位兄弟撤離了。

都說媳婦是夫家的人,看來這話真不假,公公不敵,兒媳發兵,一敗一勝,算是扯平。杜月笙挑眉望著叔嫂三人的背影,癟癟嘴笑了。這白蘇氏將夫君抬出來說事,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白九棠曾向季雲卿拍過胸脯,說是要以一個“不能拒絕的理由”來打動薛浦齡,以期獲得他的首肯和支援,而這所謂的不能拒絕的理由,便是以十萬大洋的年俸做擔保。

——擔保換血行動不影響正常盈利,擔保不生其他事端免遭當局打擊,擔保年度利潤上漲百分之十五至二十,擔保三年之內他白九棠不辭其職。

說實話,揣到流氓兜裡的錢就跟喂到豺狗嘴裡的肉一樣,玩轉黑白兩道的薛浦齡這還是頭一回遇到流氓倒貼的奇事。

說季雲卿與薛浦齡關係了得,那是不假,不過生意人以盈利為重,若非白某人出此狠招,薛浦齡怎會答應得如此爽快。

究其薛老的心境,其一是好奇,其二是在“試金”。

這其一是不明白一介抱臺腳的小流氓何必要這麼較真,這其二是打從心底喜愛這種拼命三郎,想給他一個施展拳腳的機會。

倘若白門後生幹得好,將來不乏為一把賺錢的好手;倘若察覺該後生不過是在虛張聲勢,那便罰了他的年俸將他攆回去“種田”吧。

總之,薛浦齡跟季雲卿說起此事來,不外乎是一副精於計算的樣子,但季雲卿深深明白,首肯此事乃情義之舉。

十萬大洋的年俸能跟一間賭場的盈虧劃等號麼?答案顯然是否定的。

中國是個人情大國,古往今來、歷來如此,有關係總比沒關係好,有個在道上叱吒風雲的爹,不比商賈名門帶來的效應差,然九棠有志,得人賞識,省了老爺子去求人。

剛邁出清盤計劃的第一步,渣打銀行的十萬大洋便沒了,蘇三這個管家婆真是“有歹勢”,果如己言:進賬不曾有,支出倒不少。

不過,要挺夫君出頭就得有所付出,緊把著存款不放是不行的,於是人前還得佯裝豪情灑脫,人後則拖著鼻涕捶胸頓足。

面臨出局的譚紹良其實一早就看清了局勢,他深知自己處於被動的境地,法大衙門是一個認錢不認法的地方,沒銀子的人就算是無罪也不能開釋,譚氏黨羽出生平平,斷無擲金賣命的豪舉,極有可能自求脫身供出內情。

其實譚紹良不是沒想過使銀子走關係將其弄出來,亦或是使銀子走關係將其弄死在裡面,但黃金榮的態度讓人迷惑不已,忽而不聞不問晾在一邊,忽而又公事公辦嚴陣待之,連親近的部屬都揣摩不到“聖意”,不明白督察長要將此案辦成什麼樣子。這般情形下,如貿貿然行動,指不定死得更慘,還不如按兵不動再作打算。

事到如今,江面上看似風平浪靜,覺察不出有何端倪,但誰曉得江面下有什麼動靜?

到了這個節骨眼上,譚紹良只求快些塵埃落定,不管有什麼樣的結局皆好過惶惶不可終日的“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