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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部分

白九棠沒好氣的皺了皺眉,回答得比提問更加直白,“反正我不會給黃門扛旗,更不會跟黃門捆綁在一起,您要問我怎麼站隊,我只能告訴您,從前怎樣現在就怎樣”

縱然這態度惡劣,但季雲卿顯然拿到了想要答案,也就不再糾纏了。

白九棠辦完了正事,便出現在眾賓客的視野裡,陪著飲酒打趣聽曲子。但見那位客人想要留宿,便叫來姑娘問問價格,再把院娘叫來付錢在先,這等招待委實大得人心,一群人興致高昂的鬧到半夜也未肯離去。

番外 『第195話』 這女俠是誰啊?

『第195話』 這女俠是誰啊?

快到夜裡一點的時候,險些將黃公館的電話簿翻爛的白蘇氏終於找到了白九棠的下落。

這位黃門的閨女當即告別了爹孃,坐上自家的美產車,往法租界的***四馬路趕去。

上海灘是座不夜城,不管是英租界的舞廳,還是法租界的書寓,這時候皆在歌舞昇平。街道上霓虹璀璨,馬路上車輛不息,冬夜的蕭瑟已被這幅閃動華彩的動態圖碾成了碎末。

小佬昆嫻熟的駕著美產車,蘇三悠閒的靠在後車座,雖然一路上鮮少搭話,但氣氛並不見得多尷尬。

經過上次那件事之後,蘇三在小佬昆心目中已成功轉型。她不再只是一位令人著迷的女人,也不再只是一位掛著名頭的蹩腳嫂嫂。她是一位大義的女人,一位不惜吞下一份委屈,維護門第團結的女人。

這樣的女人是必須盡心輔佐和絕對效忠的,而生出這念頭的男人亦有足夠多的經驗和能力擔任導師一職。

縱然眼下時日尚短,某女不及體驗“江湖修為”突飛猛進的快意,但至少已體驗到了駕馭鬼見愁的成就感。

……

白九棠帶著老何、永仁正在花廳裡喝酒酬客;杜、季二位大亨自覺分在兩房沒什麼意思,便叫上顧竹軒和一眾親信,合了一間房,請了兩琴一弦,將書寓當做了書場。

蘇三經過書寓下手的指引,帶著小佬昆直奔花廳,還未走到近前便聽得其內一片聒噪。

她不由得拋了個白眼到天上,某人說是為了應酬而來,不過看來興致相當高昂,要不就是她聽錯了,否則怎會全是女人的笑鬧?

隨著裙襬掃動,蓮步“重”移,轉眼間蘇三便站在了廳門外,“咳咳……”兩聲清了清喉嚨,端直脊樑小臉繃著假笑,“諸位玩兒得還盡興吧?我家九棠招呼可週到?”

東倒西歪的黃門保鏢唰唰彈起身來,力求虎虎生威的恭敬喊道:“小姐”

那架勢耳提面命,那形制令人驚異,蘇三輪圓了眼呆了片刻,想起了自己的新身份——黃門千金。

頭一次感受這張名片帶來的效應,似乎感覺還不賴,不待她多回味一番,其他人也反映過來了,廳內頓時再掀高潮。

黃公館座上客紛紛起身,迎接的迎接,寒暄的寒暄,三五成群圍上來,將蘇三推向了白九棠的身邊。

蘇三左右看了看,傷神的揚了揚眉毛,這些賓客多已酩酊大醉,哪有心力顧念她是誰的千金,這不一副擁戴白夫人的嘴臉麼?看來九棠的酬客很是成功,只憑那一堆姑娘陣就能說明問題。

這碩大的廳內不過十來位賓客,可陪酒的姑娘卻成片成群,數數人頭少說有二十來個,燕瘦環肥、脂粉扎堆,這境況客人怎能不高興,又怎能不哄著她這位有嫌攪局的白夫人

白九棠早在黃門保鏢起立時,便展開臂膀左右一推,將身旁的女子推給了別人,隨之笑意盈盈的站起了身,擺出一副“我是柳下惠”的模樣來,呆在那裡等待太太檢閱。

蘇三啼笑皆非的朝他走去,忽而想起了現代的爹曾對繼母說過的那些話。

——生意上的應酬並非撒錢就成,你請人家喝酒,自己卻滴酒不沾,人家覺得你沒誠意;你請人家去夜總會,自己不要小姐,人家覺得你裝B酬客就得跟客人打成一片,頂多巧妙應對,一是找人替你主持酒局,二是玩女人留個底線。

此時想到這番話,覺得恰如其分剛剛好。不過,白某人這身份不能跟她現代的爹相提並論,真要比也得向鐵嶺那些同志看齊,酒色財氣跟七逃界不相分割,他免不了過之不及

說生氣,犯不著;說困頓,是真的

蘇三走到白某人近前,仰頭揉了揉眼睛,本想問他:要鬧到什麼時候才回家?轉念間已經說出了另一番話。

“那些大人物呢?他們走了沒?我去招呼一聲先回了,困得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