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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會回眸惋惜過去。

她對蘇三那種莫名的喜愛,滋生出了“遷就”一詞。整棟小樓為此忙碌了起來。

兩個女人相識不過一天,真正的接觸只有戒菸那短短的幾個小時。然而冥冥中卻已被緊緊相連。這是她們的緣分,也是因為在意識深處,一個想要孩子,一個想念娘。

雖然給人間尤物,冠上“娘”的稱謂太煞風景,但女人如水,本來就不是固態的。她們是精工切割的鑽石,每一個切面都會折射出光芒。

蘇三換了一身洋化的V領旗袍,心急如焚的被圈定在梳妝檯前,背後是鏡子、面前是允娘。她是一張畫布,對方是畫家。

“還沒好啊?”僵僵的牽動著嘴唇,悽艾的掠了一眼窗外黑沉沉的天色:“我不是去選美,只是想去找九棠。。。。。”

“噓。。。。別動。。。”允娘托起她的下巴,左看右看,幽幽說道:“你急什麼,人都還沒召回來,反正也得等。”

“。。。。。。。。”蘇三挑起了眉梢,忍不住抗議道:“我們不是去打架,不用召集那麼多人!”

“別動啊,把眉梢放下來!!”那邊廂不悅的喝道,繼而重獲了一張平展的畫布,心滿意足的落下了筆:“你激動什麼呀,就兩三個人而已!”

說罷,滿心歡喜的退開身姿,偏頭欣賞著蘇三的妝顏:“俱樂部不比得火車站,裡面有大班、有舞女,有各種各樣的女人。你每一次去都應該盛裝出席,記得了麼!”

蘇三身著吳氏鑑賞的“開敞式”旗袍,面對一個比她還愛未雨綢繆的江湖妖婆,癟了癟嘴,欲哭無淚:“記得了!”

整整兩個小時之後,十輛黃包車停在了爵門俱樂部的大門前。兩個女人在前,八個光頭袍服的男子綴後,引賓的侍者看清為首之人,殷勤的一笑,並未多問。

身後黑影憧憧、腳步聲重疊起伏,蘇三傷神的閉了閉眼睛,胸腔中在咆哮:這豈止兩三個人?老孃啊,你該回去好好補習補習數學了!

環形過道上突然出現了這麼多人,白九棠很快收到了訊息。

緩緩步入笙歌曼舞的世界,蘇三的視野中,迎面出現了一行三人,肩寬腿長的男人在首,頭上斜斜的壓著白色的巴拿馬帽,鋯石袖釦在暗夜裡褶褶生輝,閃得她兩眼昏花。

一場噩夢讓她體驗到了生離死別的痛楚,此時此刻。這個姓白的男人,渾身都在閃光,渾身都是優點!只要他能活著,他就是最好的!

“蘇三??”相隔三米,白九棠錯愕的頓步,一雙眼輪得滾圓。隨後掃開了視線,看了看那一票袍哥,最後將視線定在允娘身上,尚來不及詢問,某位模擬了一次寡婦滋味的小女人便衝進了懷。

“九棠。。。。。我做了一個噩夢!!”兩手在他頸後交扣,身旁的一切景物都開始模糊,率先遭到強檔忽視的,依舊是時運從來沒好過的老何與永仁。

“你從閘北跑來南京路,就是想要告訴我,你做了一個噩夢。。。。。??”白九棠的眼神悲涼無奈,彷彿面對的是常住青山神經病醫院的糟糠之妻。

“九棠,那個夢真的很可怕,真的!我夢到——”蘇三仰起小臉,驚見白九棠面無表情,一直一直這麼看著自己,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麼,亦讓人感到心裡發毛。

一股委屈升騰上來,一併將“努力改變自己,壓倒前世”的念頭,擠出了腦海。她小嘴一癟:“你不抱抱我嗎?”

但聞此言,白九棠那微垂的頭,重重的耷拉了下來,頭痛不已的呆滯了良久,終是胳膊一繞。將她緊緊的摟進了懷,低聲抱怨道:“我在做事!!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嘛!”

語畢,丟下了一眾人等,將她夾在腋窩下,轉身朝內帶去。伴著那含糊不清的嬌聲叨絮,撩起金碧輝煌的布簾,將她推進了一間空房裡。

“九棠,你不能回法租界去嗎?一定要在英租界發展?我覺得以前那樣挺好的!為什麼————”

一語未完,蘇三已雙腳離地,被抱上了綠油油的賭檯,白九棠兩手扶著臺沿,將她圈在兩臂之間,凝重的問道:“戒菸順利嗎?”

愣愣的看著這個神色嚴峻的男人,清清楚楚的聆聽到他低沉的嗓音,蘇三鼻子一酸,浮起了霧氣。兩手交纏,掛上了他的脖子,頭頂頭的低語道:“順利極了,我一定戒得掉!”

白九棠心境一鬆,悶聲不吭的念想了許久,忽而露出了一絲壞笑:“這樁大事辦成了,我們就該全心全意生兒子了!”

滿心憂慮的小女人聞言一愣,臉上浮起了紅暈。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