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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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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PK,敬請親們給予支援,豹子叩謝!

【卷二】 『第17話』 情萌芽

裝潢考究的洗手間頗有文藝復興之風,尤其以一面面浮雕簇擁著的銅框鏡為甚。

鏡中那稚嫩的臉龐上,略微帶著一絲風塵生涯練就的世故。蘇三懷揣著一絲憂慮對鏡自省,因紛亂的思緒而陷入了片刻的失神。

這副姣好的相貌,蘊含著說不出的靈動,令她在本分女子中猶如妖精,而又在一群妖精中,形同窈窕淑女。

然而蘇三一直深深明白,一副好皮囊並不能成就女人,就如一個好家世無法兌換幸福的婚姻一樣。女人唯有充分運用智慧,才能將人生的戰役贏得漂亮。

可笑的是,如此晦澀的觀念,竟和舊上海無關,是二十一世紀的人生給她的領悟。

無奈上帝實在是不待見她,轉眼又開了一間陋室的門,推給她一盤混亂的殘局。三角關係,不軌私情,如今既有的未消,又添新煩惱!

關鍵中的關鍵是角色的過去不明,如何才能揚長避短演好這出跟生存相關的民國大戲?!

垂頭喪氣的惋嘆中,一聲哀嚎傳來剪斷了凝思,她心下一慌奪門而出。

辦公室門外簇擁著一票凝重的男子,見蘇三到來紛紛散到了一旁去。她惴惴不安的握緊了門把,剛一擰開,有力的聲浪立刻從門縫中撲面而來。

“天大的麻煩的也不值得搭上一條命!老朱,你把九棠的傷口處理一下,我們馬上轉到醫院去!”杜月笙的腔調不容反駁。

“師傅,我不明白子彈都取出來了還去醫院做什麼?”白九棠的回應中藏著倔強。

殷紅的紗布散落了一地,合著地板上那道長而蜿蜒的血跡,刺激著蘇三脆弱的神經,她感到心房一緊,猛的推門而入:“子彈取出來也於事無補!你得輸血啊!”

白九棠聞聲一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起一張藥棉懸空遮擋在腹部上方:“你進來做什麼,快出去!!”剛經歷的那一場浩劫,令這聲喝斥顯得有些無力。

想來傷口必然不堪入目,蘇三激靈靈打了個冷戰,執拗的倚旁而坐,直勾勾望得白九棠渾身發毛。

他心下一慌,下意識將藥棉捂上了傷口,頓時呲牙裂嘴呼起痛來“——嘶——媽的——”

杜月笙早已失了耐性,不願再和頑徒白費口舌,走出房去徑直吩咐道:“小七去備車,老二老三一會兒陪九棠去醫院,他如果有異議,就給我綁了去!另外讓師爺去黃公館報個信,請那邊先出面打點打點!”

“師傅——我真的沒事了,不用去醫院!”白九棠愕然的望著老頭子,連剜心的痛都顧不上了,忙不迭的出言挽回:“若是為此給您惹來麻煩,我豈不是不孝!”

“你惹的麻煩夠多了!不差這一樁!”杜月笙怒目圓睜的瞪了他一眼,繼之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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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道人物從古至今都存在,後世導演也幾乎拍爛了這個題材。這種認知雖淺顯而片面,卻令人從容不膽怯。

考慮到白九棠非漢奸走狗,老天爺已經很給面子了,再則杜月笙在日寇全面進攻上海後的表現,也算得上是一位抗日英雄,蘇三稍事調整後也就接受了。

白九棠在醫院躺了不到三天就偷偷出了院,大張旗鼓搬到小仙居養起傷來。

入住的時候他帶了五百塊大洋,用紫檀木的匣子裝了,跟枕頭似的撂在蘇三的床頭,需要用的時候就數一疊出來,不用的時候看都沒看過一眼。

院孃的心思就在那匣子上打轉,可謂時時垂涎、日日算計,橫豎想把整年的捐銀都掙回來。

蘇三停了一切社會活動待在他身邊全天候陪同,清閒的日子原本最是難熬,但跟這麼無聊的人在一起,反而好像“負負得正”了。晃眼過去了大半個月,偶爾跟他拌拌嘴、作弄作弄他,倒也沒覺得悶。

劫軍火那一票,最終以懸案見報。申報上稱“日僑泛舟無故失蹤,一家三口和兩名僕役均下落不明,日本領事館總領事強烈譴責中方,要求查明真相給予賠償······”

報道和與事實大相徑庭,隻字未提遭劫的貨物,那批偷運的軍火必然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目的。想到日後這些豺狼的侵略,恐怕這一切都是在做鋪墊,蘇三不禁緊鎖起了眉頭。

殺人越貨自古相連,何況涉及到國際問題,以白九棠的背景來看他絕不可能給對方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