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夜,”左航甩開他的手,過去又拉了拉被子,“蓋上,你睡覺怎麼跟剛被揍了一樣。”
蘇戰宇懶洋洋地翻了個身,把被角扯到自己肚子上蓋著,聲音裡還帶著濃濃的睡意:“半夜偷窺我這多讓人不好意思。”
“臉真大,一身黑皮我看個蛋。”左航小聲罵了一句,半夜跑到弟弟屋裡跟個保姆似的給人家蓋被子,說出來他自己都不好意思。
“流氓,”蘇戰宇樂了,拽了拽自己的內褲,“你看得到麼?”
“你丫來勁了是吧。”左航還困得很,懶得跟他廢話,轉身就往外走。
“哥,”蘇戰宇突然叫住了他,“你睡我屋行嗎?”
“怎麼了?”左航看了他一眼,發現他臉上的笑容已經收了起來。
“不踏實,剛做惡夢了,”蘇戰宇皺皺眉,“你陪我一會兒吧。”
“我剛也做惡夢了,”左航猶豫了一下還是上了床,躺在了蘇戰宇身邊,“你夢到什麼了?”
蘇戰宇側身面對著他,胳膊小心地伸過來,放在了他肚子上:“我夢到有什麼玩意兒追我,咬我腳後跟兒。”
“咬著了嗎?”左航有點兒想笑,對於蘇戰宇放在他肚皮上的胳膊,他並沒有什麼彆扭的感覺,不知道為什麼。
“沒,”蘇戰宇笑了,“這麼說出來怎麼跟喜劇一樣,我在夢裡嚇個半死呢,哥你夢到什麼了。”
“夢到你讓我跳崖。”
“靠,我能這麼操蛋麼……那你跳了沒?”
“跳了。”
“你傻逼啊,讓你跳你就跳,啥時候我讓你親我一下你能立馬就親啊。”蘇戰宇湊在他耳邊小聲嘀咕。
左航轉過頭,跟他面對面地瞪眼看了一會兒,倆人都夢到了被攆著跑,估計是這段時間壓力太大了,就著月光都能看到蘇戰宇的黑眼圈了,他抬手在蘇戰宇的黑眼圈上按了按:“睡吧。”
蘇戰宇抓住他的手:“剛你上廁所了嗎?”
“嗯。”
“洗手了嗎?”
“洗了。”
蘇戰宇沒再說話,笑了笑,把左航的手指拉到唇邊,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味道不錯。”
“別抽瘋了。”左航抽回手,翻了個身背對著他。
蘇戰宇很快貼了過來,胳膊還是摟著他,左航沒動,想看他還有什麼進一步的企圖,但沒幾分鐘蘇戰宇就摟著他睡著了。
早上醒的時候蘇戰宇已經不在床上,左航坐起來,覺得腦袋有點兒沉。
蘇戰宇已經買好了早餐,正在廚房夾著電話一邊兒熱牛奶一邊兒跟他爸說得熱鬧,聽上去二舅心情應該還不錯。
左航走到他身後剛想開口說話,鼻子一癢,一個噴嚏以震徹山河之勢打了出來。
“啊——”蘇戰宇正專心盯著牛奶跟老爸說過年回家的事兒,被這個噴嚏嚇得蹦了起來,捧著電話大喊了一聲之後轉過身瞪著他,“靠,你幹嘛啊,都讓你嚇硬了!”
左航斜了他一眼,進了浴室:“您家小狗蛋兒真不經嚇。”
蘇戰宇嘿嘿樂了一陣,沒說話,過了一會兒他跟進了浴室:“哥你是不是感冒了。”
“不知道,”左航一嘴牙膏沫子,含糊不清地說,“起床的時候有點兒暈。”
“我把被子都蓋你身上了啊,”蘇戰宇伸手過來在他腦門兒上摸了一把,又在他腰上按了按,“你還總去健身房呢,什麼體格啊,小肌肉白練了。”
“滾,有肌肉就不感冒麼,誰規定的,”左航吐掉泡沫,“你沒感冒過麼,大肌肉。”
“不是刺激你,我真好幾年沒病過了。”蘇戰宇得意洋洋地回廚房把牛奶拿進了客廳。
左航洗完臉跟著出來:“你別美,總不生病的人,一病就會特別嚴重,你注意點兒,就您睡覺那個嫦娥奔月的範兒……”
“別咒我,小爺不怕,”蘇戰宇樂了,把一盒感冒藥扔到他面前,“吃了。”
左航覺得自己完全沒有感冒的理由,所以堅持不吃藥,只是把藥塞兜裡帶到了公司,他攢了幾天的活沒幹,吃了藥怕會出錯,但是堅持到中午的時候他終於扛不住了,拆了藥盒吃了幾粒。
這噴嚏打個沒完,鼻子也堵了。
“左兒,”莊鵬給他倒了杯熱水過來,“我幫你問了假肢定製,等你二舅出院了去看看吧,我媳婦兒的熟人,挺靠譜的。”
“估計得有個三四個月的,”左航彎腰衝著地板又打了個噴嚏,眼淚都快下來了,“謝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