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須得加強自己手上的兵馬,引入新的力量,才能保證對李密的勝利,及壓制王玄應有可能會產生的危險念頭。
而現在,離陳克復最近的兵馬,也就是駐紮於汲郡那塊飛地上的李靖了。汲郡現在完全是一塊飛地,與河北陳克復的地盤間,還隔著半個清河及一個武陽郡。而與黃河南岸的山東控制地盤之間,同樣還隔著一個濟北郡與一條黃河。不過還好陳克復水師的力量強大,如今黃河與運河的控制權都在他的手中,才讓河北最西南端上的這塊飛地,牢牢的掌握在他的手上。
按照陳克復原先準備平定魏刀兒的計劃之中,汲郡將承擔切斷魏刀兒與李密之間的通道,也將承擔從南面夾擊李密的計劃。因此,在汲郡,李靖親率著從山東及河北東南部所調集的數萬兵馬駐守著。
現在,陳克復就急需要李靖這支兵馬的支援。只要李靖的兵馬能越過黃河,到達虎牢。那麼,陳克復就能有足夠的信心和把握,回頭與王玄應一起吃掉李密集結在洛口的這十萬兵馬。並且如果情況樂觀的話,他甚至就能直接將金堤、虎牢、洛口這條沿著黃河的重要通道給一舉打通、佔領。
不過黃河南岸的滎陽郡與東郡兩郡,是李密起家的兩個郡,對這兩郡,李密的掌控很牢,兵馬也很多。李靖雖強,可期望他能在短短的幾天內,就將金堤關這樣的一個雄關拿下,似乎有些太過於一廂情願了。金堤關現在的守將是邴元真,邴元真也是瓦崗的老兄弟,是地位僅次於單雄信、徐世績、黃君漢等幾人的大將。
不過他與房玄藻一樣,後來投靠了李密,成了李密的心腹大將,與王伯當、王當仁、房玄藻等人一樣,在翟讓死後,漸漸與單雄信等人的地位持平,甚至因得李密信任,反超於單雄信等人之上。
拿不下邴元真鎮守的金堤關,李靖就無法快速的調集兵馬過來。而不能拿下金堤關,打通與汲郡的通道,陳克復隨時得擔心,會被李密關在洛口一帶。
陳克復頭痛無比,一時間感覺進退兩難。
李靖如果不能拿下金堤關,打通這條通道,陳克復再去打虎牢,白白消耗本就不多的兵力,實為不智。而且此時他就是想直接回汲郡也不行了,一來他這萬把人通不過金堤關。二來,魯世深等人還在洛口呢。
土地廟中安靜無比,諸將看著陳克復緊皺著眉頭,也一言不敢發。光看陳克復的臉色,他們就明白眼下遇到了大麻煩。至於是什麼麻煩,他們卻是隻隱約知道一點點表面的情況。
一名侍衛快步跑了進來,“稟報陳王,出去打探金堤關情況的兄弟回來了!”
陳克復連忙起身,大聲道,“快叫他進來!”
一腳腳步聲傳來,兩名一身獵戶打扮的斥候走了進來,在他們的後面,還跟著數人。陳克復一見,不由的愣了一下。
“你們怎麼來了?”
“我怎麼不能來了,上次你一聲不說,就直接跑盟津去了。還一去一個多月,枉我們上次從北京追到汲郡,一轉眼你人就沒了。哼,這次我們從汲郡又追到這來了,看你還跑哪去。”兩名斥候的身後,一身戎裝的翟無雙一進門,就連珠炮似的一大串話語。把陳克復說的都一愣一愣的。
翟無雙上次從北京跟著張出塵一路跑到汲郡,後來陳克復終於在汲郡納她為妾了,這新娘還沒有當幾天呢。陳克復卻突然技下她,帶著艦隊跑盟津去了,而且一去就是一個多月,這讓她怎麼能不生氣委屈。
張出塵也同樣是一身戎裝,她笑著走上前,對著陳克復行了一禮,“殿下莫要怪嬌嬌,妾身們呆在汲郡一個多月,一直不見殿下回來,著實是掛念殿下。正好前日聽聞殿下已經到了洛水,妾身便提議和嬌嬌一起趕來相見。”
陳克復有心想要責罵她們幾句,這戰場之上,她們兩個女子怎麼能隨隨便便跑來呢。不過看她們穿越了兩百多里的敵佔區,跑到這裡來也不容易,陳克復到嘴的話也就沒有說出來。畢竟此時還是亂世,也就沒有那麼多的規矩。
“你們來這,李靖元帥也沒有攔著?這可是他的失職,萬一路上出個什麼事情,他怎麼像本王交待啊?”陳克復故意崩著臉問道。
張出塵笑了笑,“我們可不是偷偷跑來的,是李靖元帥派兵送我們來的,而且咱們可還是兼負著信使的任務呢。”說著從身後的小包袱中取出幾封信來,既有李靖寫給他的,也有李靖將北京房玄齡等留守的大臣們寫給他的信一起轉交帶來了。
先取了李靖的信觀看,信不是很長,陳克復很快看完。陳克復看這信,越看越高興,看完後,面上已全是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