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麼。
她就在他眼前,卻縹緲的如同一縷清風。
慕瑾桓沒有說話,靳司南猛抽了兩口煙後,唇角勾起一抹挫敗的弧度,“能叫醒晚晚的人,恐怕也只有他了。”
‘他’指的是誰,彼此心裡都清楚,不需要直接說明。
慕瑾桓夾在手指間的香菸只是點燃了,他並沒有抽,經過長時間的風吹,最後火光熄滅。
薄唇微抿,深邃的面部輪廓繃的極為隱晦。
約莫兩三分鐘後,黑眸深處湧動的暗流悉數褪去,抬手拍了拍及靳司南的肩,“辛苦你了。”
————
晚夏知道自己在夢裡。
這個夢好長好長,從第一次遇到顧先生開始,到最後互相折磨結束。
沒辦法睜開眼睛,是因為被困在了那場婚禮上。
在婚禮現場,她有意識,卻是透明的,只能看著花團錦簇下的那對男女交換戒指,宣誓,親吻。
新娘明明是她,可卻又不是她。
她像是一個局外人。
“晚晚……”
有人在叫她。
很真切,低沉的嗓音似乎就在耳邊,她都能感覺到男人溫熱的呼吸拂在臉頰,癢癢的。
……是他嗎?
慢慢撐開眼皮,她試了好幾次,才有光亮進入雙眼。
像是電影裡的慢鏡頭,模糊混沌的視線一點點清晰。
解開兩顆釦子的襯衣領口,喉結,堅毅的下顎,削薄的嘴唇,高挺的鼻樑,以及……那雙深邃的黑眸。
溫和俊朗的面龐沐浴在陽光下,目光溫柔的凝著她,唇角噙著好看的笑意。
修長的手指探過來,溫熱的指腹緩而慢的摩挲著臉頰的肌膚,比他的呼吸製造出來癢癢的感覺要更明顯一些。
男人唇角的弧度上揚,嗓音低潤溫和,“晚晚,你睡好了嗎?”
晚夏確定了。
嗯,她還在夢裡。
顧邵之看到已經睡了半個月的女人又閉上了眼睛,不禁有些無奈。
兩人是面對面躺著的,他只需要攬住她的身子,就能輕易的把她帶進懷裡。
他這麼想著,也就這麼做了。
這半個月裡她只靠營養液維持著生命,沒有進食,當然會瘦,顧邵之不是第一次抱她,但掌心摸到她突兀的肩骨的時候,心臟依然難以抑制的抽疼了一下。
在女人額頭落下一枚輕柔的吻,薄唇貼在她耳邊,含笑開口,“不想看到我麼?那我走了。”
晚夏下意識的抱緊男人的腰。
然後,她聽到了男人低低的笑聲。
她忍不住撐開了眼睛,面前的人還在,鼻息間是熟悉的氣息,就連**著臉頰的觸感,以及他的溫度,也都真實的不像話。
一眨不眨的看著近在咫尺的俊臉,唇瓣動了動,低聲呢喃,“我……怎麼、還沒有醒?”
她總以為閉著眼睛,就能夢到他,夢到的,就是真實。
所以,她明明知道自己應該醒,因為哥哥和嫂子都會很擔心她,還有靳司南,她彈完那首《river flows in you》昏倒在地板上,應該把他嚇壞了。
可是,她卻不想醒。
女人的眼神並不清明,甚至是恍惚失焦的,模樣有些無辜懵懂,恰如羽翼在顧邵之心頭撩撥。
唇角的弧度越發的明顯,“夢到我了?”
晚夏慢慢的點頭。
“夢到我什麼?”
很長時間晚夏都沒有說話,像是在回想夢中出現的場景,無意識的靠近他,小臉深深的埋進男人的胸膛。
低聲回答,“好多好多,我不知道從哪裡說起。”
她以為自己還在夢裡。
不知道過了多久,手指被男人不輕不重的咬了一口,“嘶……”
抬起頭,不滿的瞪著他,“你咬我幹什麼?”
清晨的陽光很柔和,她面朝著他,光線是從她腦後的方向照來的。
溫婉的臉龐落在陰影裡,髮絲被勾勒得很清晰,暖暖的光暈一圈一圈散開。
“聽說做夢的人,是感覺不到疼痛的,”顧邵之溫和的笑著,大掌握著女人軟若無骨的手,握緊又鬆開,再握緊,像是找到了新奇的玩具,“今天的天氣很好,所以紀小姐你要起床嗎?”
晚夏怔怔看著男人俊朗的面龐,混沌的大腦開始一點一點恢復清明。
這裡不是醫院,是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