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保住這個孩子,餘清露可不是一盞省油的燈,你慢慢等著看吧。】
沒有什麼可以失去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慕瑾桓深邃的五官融在黑暗裡,只是攬著女人肩頭的手臂緊了緊,淡淡道,“我知道。”
他留在醫院的人,第一時間就給他訊息。
頓了半分鐘後,緩緩的問,“灣灣,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可怕?”
察覺到男人的情緒,南灣主動往他懷抱深處依偎過去,低聲喃喃,“我沒有,我沒有這樣想,只是覺得抱歉,如果沒有我,你根本不用做這些。”
他身上揹負著人命,本就孤寂淡漠,如今為了她和南家,不得已用了這樣的手段,壓在心臟上的內疚和負擔便越來越沉重。
忽然想起,那天,她去白水村義診的那天晚上,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好像就有些不對勁。
是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用菸酒作伴,承受著良心的折磨。
慕瑾桓尋到女人的唇瓣,輕柔輾轉,嗓音又低有沉,“我們是夫妻。”
————
一個星期後,紀晚夏離開了北岸別墅,只留下一封信。
信的內容很短:哥,嫂子,這些天給你們添麻煩了,原諒我的不辭而別,別擔心,我會照顧好自己。
慕瑾桓派人找了兩天都沒有任何訊息,緊皺的眉頭沒有一刻鬆懈過。
南灣泡了杯茶,走進書房,“你找不到,顧邵之應該也找不到,晚晚可能只是想一個人找個地方靜一靜,你別太擔心。”
她肚子裡已經有了小生命,就肯定不會做傻事。
在南灣推開門的時候,慕瑾桓就已經掐滅了指間的香菸,桌面上的菸灰缸裡橫橫豎豎躺著六七個菸蒂,空氣裡都是菸草味道。
起身,攬著女人的腰往書房外走,“嗯,不擔心,也不找了。”
南灣停下腳步,昂起腦袋,嗓音輕輕淺淺,“我要去一趟醫院,你不忙的話,送我去唄?”
說話的同時,還捏著男人襯衣的下襬捏著男人晃了晃。
很小女人的動作。
慕瑾桓冷峻堅毅的五官多了幾分柔和,但嗓音卻有些不悅,“你在休假,去醫院幹什麼?”
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身體是個什麼情況?
南灣很無辜的眨了眨眼,“不知道啊,醫院給我打電話,說有些事要了解。”
“我陪你……”慕瑾桓的話剛出口,就聽到樓下週姨的聲音。
“這位先生,您找哪位?”
顧邵之沒有回答周姨的話,抬腳踹開了大門,大步走進,黑眸像是浸了寒冰,從南灣臉上掃過,最後停在慕瑾桓身上。
他臉上的表情森冷地嚇人,眼睛裡黑色如翻江倒海一般洶湧,一字一頓的問,“晚、晚、在、什、麼、地、方?”
慕瑾桓俊臉無波無瀾,淡淡的說了三個字,“不知道。”
一人站在樓梯上,一人立在客廳中央,形成了對峙的姿態。
顧邵之冷笑了一聲,周身都散發著蝕骨的戾氣,濃烈的化不開,“我的耐心有限,別逼我端了你的家。”
“顧總真是好大的口氣,”慕瑾桓眉目沉靜,不緊不慢的說,“我沒記錯的話,你們已經離婚了,晚晚去哪兒裡都是她的自由,你找不到人,那是你沒本事,有什麼理由來我家裡鬧事?”
空氣裡有無形的刀光劍影,似乎下一秒就會捲起狂風暴雨。
顧邵之似乎根本沒有把他的話放在眼裡,肅殺的氣息越積越重,“我再問一遍,晚晚在哪兒?”
慕瑾桓淡淡的掃了他一眼,沒有理會,扶著南灣下樓,走到客廳的沙發上坐著。
周姨把從書房裡拿到信封遞到南灣面前,低聲問,“太太,您要的是這個嗎?”
她在書桌上只看到這一個信封。
南灣點了點頭,“給顧先生看看吧。”
周姨應著,轉身,走到顧邵之面前,小心翼翼的遞過去,“顧先生……”
顧邵之豪無耐心的拿過信封,開啟,白紙黑字進入視線,眸底最深的地方開始捲起暗色。
清秀的字型,太過熟悉,他只需要看一眼就知道是誰的筆跡。
南灣看到顧邵之捏著紙張的手指已經開始泛著白色,淡淡的開口,“我們都不知道晚晚去哪兒了,你在這裡是浪費時間,沒有任何作用。”
顧邵之離開的時候,帶走了那封信。
關上門,周姨提著的心臟才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