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吃完飯,喬氏領著傅宛傅宣官哥兒隨徐晉一起回了王府。
見到親人,傅容高興極了,摸摸官哥兒的小腦袋,聽他流利地背了一篇《三字經》,賞他一個封紅。再親親外甥女的小臉蛋,教她喊姨母,小丫頭咧著嘴笑就是不肯喊,還伸手要摳她額頭的花鈿,傅容氣得啃了啃她,也發了一個封紅。
最後傅容抓空問傅宣:“你姐夫給了你多少壓歲錢啊?”昨晚她問徐晉,徐晉就是不肯告訴她。
傅宣正發愁呢,從懷裡摸出那個封紅悄悄還給傅容:“姐姐你收起來吧,你是我親姐姐,你懷的是我外甥外甥女,姐夫太見外了。”
傅容好奇地開啟封紅,抽。出銀票一看,整整一萬兩!
傅容忍俊不禁,合上封紅重新塞到傅宣手裡:“你姐夫有錢,他給你你就收著,不要白不要。”
傅宣拒絕不過,只好又收了起來。
元宵過後,京城裡此起彼伏的鞭炮聲終於歇了,官員們開始上朝,街上大大小小的鋪子也再次開張起來,不知不覺就進了二月。
二月初九,春闈第一日。
徐晉照例要去上朝,散朝後被嘉和帝叫到了崇政殿。
“你媳婦是不是快生了?”嘉和帝閒聊般地問,四子的第一個孩子,他還是很關心的。
徐晉答道:“是啊,太醫說就這幾天。”要是能有個準日子多好,免得他牽腸掛肚的。
嘉和帝仔細打量他兩眼,笑了:“看你,是不是特緊張?旁人過年都長肉,你倒瘦了一圈。”
“有嗎?”徐晉摸了摸臉,臉上多了一抹尷尬,“讓父皇見笑了,不過兒臣確實緊張,想到再過幾日我也要當父親了,整晚整晚的睡不著。”
他今日說話比平時多,可見是真興奮了。想起當初皇后第一次有孕的時候,嘉和帝心中一陣感慨,擺手道:“去吧去吧,這幾日不用你上朝了,等你媳婦生完了你再來。”
徐晉大喜,跪下道謝。
嘉和帝望著兒子跨出門口的高大背影,搖頭失笑。老五巴不得他給他一份差事,老四倒好,不用上朝他還高興。笑夠了,嘉和帝欣慰地捋了捋頷下短鬚,四子有本事少野心,將來太子登基了,老四肯定會是個賢王。
卻說外面徐晉才走出宮門,就見自家侍衛匆匆趕來,氣喘吁吁回稟道:“王爺,王妃要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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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容是在徐晉走後不久感覺自己要生了的。
臨產在即,她睡得也淺,以前徐晉起早時她睡得香一無所知,最近徐晉起來她就跟著醒了,躺在床上看他穿衣裳。今早目送徐晉離開,聽著外面的腳步聲,傅容閉上眼睛想要再睡會兒,然後就感覺肚子不太對勁兒。
傅容沒生過孩子,但她陪過傅宛生孩子,這兩個月更是將臨產症狀記得滾瓜爛熟。
肚子傳來第一下疼時,傅容本能地覺得,她大概是要生了。
奇怪的是,進入二月來那些驚慌害怕,在真要生的時候,反而都沒了。傅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如此平靜,她沒有喊人,靜靜地聽外間蘭香重新關門,她起得晚,送完徐晉蘭香也能睡會兒回籠覺的。等外面徹底平靜下來,肚子又疼了一下。
其實也不算多疼,更像是孩子在提醒她。
傅容笑著摸摸肚子:“一會兒你要乖,不許折騰娘太久啊。”
說完這句,傅容抓起放在一旁的金鈴鐺搖了搖。
鈴聲清脆,蘭香的喊聲興奮緊張,比打鳴的公雞還管用,芙蕖院各處屋子迅速亮起了燈。
徐晉回來時,傅容已經進了產房。
“什麼時候開始疼的?”二月裡天還冷著,徐晉一路快馬疾馳趕來,下馬時臉都被風吹僵掉了,跟著從王府正門一路疾行趕到芙蕖院,凍僵的臉紅起來了,額頭也見了汗,被溫嬤嬤提醒先去正房換過衣裳才終於見到了人。
他握著她手,手心溫熱,傅容頓時覺得那點疼也沒什麼了,柔聲回他:“王爺一走我就疼了,算著王爺差不多散朝了才讓人去給王爺報信兒,王爺吃飯了嗎?”
她看起來平平靜靜的,徐晉不想給她增加壓力,暫且收起臉上焦急,笑道:“現在哪有心情吃飯,你呢,早飯吃過沒?”
傅容點點頭,跟他說自己都吃了什麼。
徐晉目不轉睛地瞧著她,發現她皺眉,知道那就是疼了,可他無能為力,他能護著她,唯獨不能替她生孩子替她疼。
很快喬氏傅宛等人都過來了。
聽到蘭香回稟,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