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徐晏已經走到了近前,機會難得,見此地外人只剩蘭香跟梁映芳,都是傅容可以信賴之人,厚著臉皮朝傅容拱手:“雲升想同三姑娘單獨說幾句話,不知三姑娘願不願意?”
傅容正色道:“世子對我有恩,我還沒有親自跟世子道歉,怎敢不應?只是你我私下交談於禮不合,還請世子長話短說,映芳,勞煩你幫我留意一下遠近動靜。”言罷挨著一側柳樹樹幹臨湖站好,柳條茂盛碧綠,她一身淺綠長裙站在那兒,倒也不顯眼。
梁映芳警告地看了徐晏一眼,與蘭香分頭去放哨。
待兩人走遠,徐晏走到湖邊站定,隔著絲絲柳絛凝視樹下花容月貌的姑娘:“三姑娘,當日之事是雲升識人不明,致使小人入府,暗中謀害於你。蓮橋我已處置,齊策亦不會自毀前程,你不必擔心事情會傳出去。”
“多謝世子。”傅容淡淡地道,“那件事我不想再提起,世子也忘了吧,除此之外,世子還有旁的話說嗎?”
她客氣疏離,徐晏暗暗焦急,望望遠處的梁映芳,衝動道:“竹林寺初遇,雲升便已傾慕姑娘,親眼見三姑娘被惡人欺凌,雲升又痛又恨,反覆思量後斗膽問三姑娘一句,不知你願不願意嫁我?若雲升僥倖娶得姑娘為妻,必定護你如寶,再不受任何委屈。”
少年字字發自肺腑,愛慕之心如面前的粼粼湖水,清澈純粹。
傅容微微仰起頭,不讓那意外的眼淚落下來。
她的心也是肉做的,就算她沒有徐晏愛的那麼深,徐晏對她好,她怎麼可能一點都不動心?試問還有哪個男人,會坐在床頭認真無比地給她剪指甲,有哪個男人,會為她的一喜一怒牽腸掛肚?
或許,這輩子她會如願坐上那個位子,叫京城那些曾經瞧不起她的人個個都仰視她,或許,她想嫁的那個人會因為她的美貌寵她,但這世上再沒有哪誰,會像徐晏這樣對她好。
如果她不是活到二十一歲重生回來的,她定會歡歡喜喜地應下。
可她是,她嘗過了嫁給他的苦,她想要徐晏這個人,卻不想要郡王府裡的婆婆和小姑。
但他們是綁在一起的,一家人,就像她不會把任何人看得比家人還重要,徐晏也不可能為了她棄家人於不顧。
所以她不要他了,感情那種東西,她不太懂,也不稀罕,沒有哪個男人是她離不了的。
眼淚才湧上來就又落了下去,傅容冷聲回道:“承蒙世子厚愛,只是我雖感激世子,對世子卻沒有男女之情,世子還是另尋良配吧。映芳還在那邊等我,恕不奉陪。”
說完轉身,準備從另一側出去。
她動作輕盈,像要一去不回,徐晏忽然心悸,只覺得他現在不挽留,以後便再也見不到她。所以他忘了她的話,忘了胸口因她的拒絕瞬間變冷的心,快步追上去,擋在她面前問她:“你說不喜歡我,那你為何喊我雲升,還喊了那麼多聲?”
傅容面不改色:“我說過,當時我神志不清,說了什麼話我也不記得,或許是我失去意識時聽肅王殿下喊了世子名諱,所以下意識跟著喊了。”
怕他不肯死心,傅容抬起頭,直視少年眼睛,“世子今日來梁家,莫非是跟著我來的?是的話,今日你我已經將話說得很明白,日後還請世子不要再如此行事,不要再給我徒添煩惱,甚至引人誤會損我聲譽。”
“我不信。”
她要走,徐晏緊緊抓住她手,逼她重新轉過來面對他:“你不喜歡我,為何在你家撞到我時你哭了?你不喜歡我,為何被人暗算時只喊我的名字?三妹妹,我喜歡你,你別再用那些藉口騙我,你到底怕什麼,你告訴我,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什麼都願意做。”
他找不到話反駁她,也找不到證據證明她真的喜歡他,他只相信自己的感覺,相信第一次見到她時的心動,相信她含淚凝望他時眼裡想要傾訴的委屈,相信她遇害喊他時話裡全心的信任。他們之間一定有什麼讓她望而卻步,讓她故意裝出冷漠的樣子,無情拒絕他。
“我再說最後一次,我從來沒有喜歡過你,將來也不會,世子不要再自作多情了!”傅容狠狠甩手,徐晏緊攥不放,聽到梁映芳跟蘭香匆匆趕過來的動靜,再看看執迷不悟的少年,傅容一狠心,抬起右手。
“啪”的一聲,止住了梁映芳二女的腳步,也震開了徐晏的手。
徐晏難以置信地看向傅容眼睛。
那雙美眸笑起來如有星光在泉水上浮動,此時卻如結了冰的湖面,冰冷無情。
徐晏怔怔地退後,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