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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可是白三小姐卻仍是心有不甘,指著巴月大聲問道:“她又有哪裡好?我二姐又有哪裡不如她?”

巴月一聽,耳朵豎起來了,這個問題她也想知道,雖然她覺得自己沒哪裡不好,但是石匠到底喜歡她哪裡呢?

石匠溫柔地看了她一眼,答道:“我離家十年,父親來勸過我,二弟來勸過我,弟妹也來過,你也來過,有許多人都來過,可是你們總只是勸我回家,卻從無一人肯留下陪我……便只有月兒一人,會在年節時來陪我。”

他依然記得,那時,巴月提著年貨笑眯眯地出現在面前時的情景。儘管這個女人嘴巴不饒人,他卻明白,她是憐他孤單。

那時,他便上了心,懂得憐他的人,他亦願加倍憐之。

無關財富,無關地位,無關容貌,無關性情,無關她是否曾許過人,僅僅只是出於那一瞬間的感動,他便輕易動了心。

100 二合一(完)

石匠的話其實很無道理,古人最重春節,這個節日,無論是遠販的商戶,還是在外的遊子,都要趕回家去與家人團圓,是他自己不肯回家,選擇孤單,但是卻怨些曾經來勸他歸家的人不肯留下陪他。

鎮國公很冤枉,因為他不可能為個這兒子而放棄另個兒子,那裡不但有他的另個兒子,還有他的妻子,鎮國公府才是他的家。

至於白家姐妹,那就更冤枉,她們有什麼立場陪在石匠身邊過新年呢?

也就個巴月,因為穿越者的身份,在看石匠時,分外有種同是涯淪落人的同情,卻意外贏得石匠的心。

在正確的時間、正確的地點,遇到正確的人,做件正確的事,也許就是叫做——緣份。

石匠也許從來沒有在人前一下子說過這麼話,讓白家三姐妹皆無言以對事以至此,又能如何,她們不可能逼石匠娶自家姐妹,若是逼迫能有用,又怎麼會有今樣的場面出現。

白二小姐始終記得,初見沐家大郎時,正值春濃,郊外青草殷殷,柳絲長垂,她與母親站在翻倒的馬車邊,焦急哭泣,因跚腳,寸步難行,彼時,沐家大郎駕車經過,少年多情,不忍見弱女垂淚,於是邀上馬車,情,便悄悄在她心間萌芽。

春日遊,杏花吹滿頭。陌上誰家年少?足風流。妾擬將身嫁與,生休。縱被棄,不能羞。誰家少年這般靦腆多情?

誰家少年這般溫潤如玉?誰家少年讓她這般牽腸掛肚?是刻意遺下羅帕在車中,便想求再見檀郎面。

不多日,那少年果然登門拜訪,送還羅帕。

一來二去,郎情妾意,暗示少年上門提親,卻哪料得,少年怔愣半晌後,託言父親不允,從此不再來。

那時,方知少年家世不凡,卻不知自己只是單相思場,為表其志至死不渝,怒削髮。

少年聞訊再來,淚湧如泉,方告知,非是父親不允,實是視如妹,求還俗,願與結為兄妹,一世關照於她。

她不信,不信少年對她無情,不信那些溫言軟語皆出於兄妹之情。直到如今,她方才夢醒,一生所盼,竟只是空。

白二小姐淚已哭盡,擦盡,目光在石匠面上掃過,眼前人臉大鬍子,哪有記憶中的少年那般靦腆多情,一身鼓鼓的肌肉,哪還有記憶中那引人心醉的煥然風采。

石匠,只是石匠,不是心中那溫潤如玉的少年。

“竟是我錯了……”白二小姐突然笑起來,一如少女時的羞澀,卻又多幾分超脫,“大姐,三妹,我們走罷。”

白大小姐和白三小姐皆愕然望她。“二妹,……怎麼?”白大小姐擔憂問道。

“我很好……我從不曾這樣好過……”

白二小姐深深地吸口氣,輕聲吟道,“盡日尋春不見春,芒鞋踏破壟頭雲,歸來偶過桃花下,春在枝頭已十分。”

這首禪詩早年聽聞時,不解其中真意,如今朝頓悟,已能成佛矣……”

吟罷,也不理會兩個姐妹,雙掌合什,對著石匠和巴月一拜,便徑自走。

“二妹……二妹……”

白大小姐無法,妹妹表現反常,唯恐要出什麼事,只得趕緊追過去院中只剩下白三小姐,恨恨盯著石匠一眼,罵道:

“無情無義的男人……”

後面還有的話,沒能罵出口,白二小姐都走了,她就沒指責石匠的立場,恨恨地跺跺腳,也走。

巴月眨巴眨巴眼睛,對著的背影喊道:“三小姐,咱們的合夥的買賣,還算數不?”

女人最是記恨,鬧了這麼場,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