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之後,我收了勢。
再看向雪山四周,確定這至炎的熱浪已經被完全控制在這個劃好的圓型深洞中之後,這才衝著唐楚招手,喊道:
“你過來!能救人了!”
唐楚面上喜色甚濃,直衝過來奔著那個洞口就往下看去。
我算計著,自慕容雪大婚一直到現在,他們也有數月沒見了。
此時以這種方式重遇,雙方心裡都會想些什麼呢?
這到底是我自己瞎想,事實上,唐楚只是鎮定地問我:
“我拿著這團火跳下去救人,可行得通?”
而另一方,則仍陷在重度昏迷,動也沒動一下。
救人一命,阿門1
我衝他點頭,
“行得通,下去吧!一個一個救,先救哪個,你自己看著辦。”
唐楚一怔,衝口就道:
“當然先救雪雪,她在上面,不把她拉上來怎麼救東方凌啊?”
我隨意地擺擺手,表示不願理他。
唐楚運了內力,一縱而起隨手飛身直下。
我以餘光瞅著他跳了下去,同一時間,自己卻“撲通”一下跌坐在雪地裡。
頭疼!炸了一樣的疼!
下意識地往袖口裡去摸,尋了半天,半顆糖也不摸到。
大量的精神力消耗讓我困得幾乎是閉了眼睛就能睡著,但我卻必須得堅持著。
一來不想在唐楚的面前表現出來,怕他擔心。
二來還有兩個如此重要的人物要救,我若撐不住,他們怎麼辦?
思索間,下面的洞底已經有動靜傳來。
我聽得出那是唐楚在一聲聲喚著“雪雪雪雪”,這兩聲叫得我心口一悶,一股子腥甜立時就湧了上來。
我迅速以雙手往嘴巴上捂過去,拼命地壓著那口血不吐出來。
可還是有幾絲湛出了指縫,再滴到雪地上。
我慌了,忙以手往那雪面上拍去,企圖把那些血跡埋掉。
可還不等抹幾下,洞底的人卻已經飛竄上來。
我只得用腳死踩住那幾朵鮮紅,再把湧過喉的那口血生生逼了回去。
這才衝著已經上來的唐楚說:
“先放到地下吧,再去救另一個人!”
他點過頭,將懷抱著的女子輕放在雪面上。
那感覺就好像是在放一樣至寶,手勁兒稍重一點就怕她壞掉。
返身再回洞底時,我出言提醒:
“還有個方盒子,一併拿上來。”
他含糊地答了一聲,人便沉了下去。
救人一命,阿門2
我這才用腳死蹭雪面,好歹是把那幾點紅給埋了住。
再用衣服裡子擦擦手和嘴色,確定無恙,這才往那女子身邊走去。
當我的手搭向她的頸動脈,有一種真實的聲音在我心底不斷地提醒:這就是慕容雪!這就是慕容雪!這就是慕容雪!
我對這種聲音十分鄙視,很想問問看:是慕容雪又能怎麼樣?
難不成我還能借此機會讓她的生命永遠消失?
不由得聳肩苦笑,只道這一次新生,我真的改變了許多。
在前世,只要與國家利益、自身利益相關,不論是誰,我都可以毫不留情地斬草除根。
再凌厲的手段我都不屑,只要能達到讓對方死亡的目地,方法已經不再是主要問題了。
以前想不明白自己何以會如此看輕人命,何以會在面對血腥與殺戮時連眼睛都不會眨上一眨。
現在想想,似乎一切都已經明瞭。
以前無情,如今有愛。一切就是這麼簡單!
被救上來的女子全身已經徹底冰封,雪層下的重壓也令其身上有多處擦傷。
目前傷口在如此代溫下留不出血來,但我想,一旦人被解凍,怕是有很多傷口都要一齊有血往外湧。
到時候,止血又是件麻煩事。
唐楚很快將另一個人也帶了上來,包括那隻盒子。
我示意其將那位皇帝與慕容雪並排放著,然後再想想,對他說:
“你先別過頭去,我得把她衣裳解開仔細檢查下,看五臟和骨頭有沒有重大傷害。”
唐楚一臉憂色,但我的話還是要聽,於是乖乖地轉回身去。
我開始動手去解慕容雪的衣裳,從外到裡,一直到上體徹底裸露。
救人一命,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