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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緊了,怕傷了他的枝葉;鬆了,又如何見得溫存呵護的心意。

王憐花的語聲低微卻清晰,配合他唇角的微笑,有一種莫名的殘酷之意。

“一刻鐘都不到,其實也不是很久。”

沈浪嘆息了一聲,回答他:“能不來或者晚來一點,總也是好的。”

王憐花有點忿忿:“本公子有的是男子氣概,不要以為只有你才是英雄好漢。”

沈浪點頭道:“是是是,都是我的錯,賠了夫人又折兵。”

王憐花一聽這話就要跳起來:“胡扯!誰是你夫人?”

沈浪不打算在這個問題上繼續討論下去,於是就用自己的嘴唇堵住了他的言語。

儘管帶著點血的味道,這吻依舊似甜非苦。

若知如此,當時你是否會讓我殺了他?。

這個問題,王憐花並沒有問。

明知故問這樣的無聊事,王憐花從來不喜歡做。

有時候,王憐花特別明白,為什麼有這麼多女人哭著喊著要嫁給沈浪。

在能用銀票和下人解決問題的場合也許不太明顯,但在一窮二白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的時候,就很能體現沈浪的優越性。

比方說,在這種荒郊野外,沈浪能馬上找到一處乾爽坡地,用不知何來的一堆乾草和馬背上的墊氈把它鋪得無比柔軟,非常妥帖地把他安頓在上面。然後在不近不遠的地方,生一堆不大不小的火,驅趕潮氣與飛蟲。這一系列事情一氣呵成耗時極短,最後成果居然還能讓習慣了錦衣玉食的王公子感覺到舒適與妥帖,是最神奇的事情。

王憐花忍不住地笑:“沈浪,若你是個女人,我十年前就要娶你。”

憔悴髒汙的臉頰,帶上了這般頑皮神氣,竟也熠熠有光。

沈浪對他這一結論並無異議,只是伸手輕輕拭去他臉頰上明顯的汙泥。

王憐花咕噥一聲道:“髒死了,我要洗澡。”

沈浪低頭輕聲道:“溪水就在不遠處,我抱你過去。”

王憐花哼哼道:“等一下我就可以自己走過去。”話這樣說,卻趕緊伸出手,環住了沈浪的脖子。

沈浪笑笑,然後就抱著他站起身來。

王憐花故意閉上眼,算是預設。

沈浪的臂彎又有力又溫暖,適宜安頓築巢。若是在這裡,偶爾的軟弱與依賴,也並非不可饒恕。

於是,他決定假裝沒有聽見潺潺的流水聲,甚至假裝沒有聞到身上的泥土氣和血腥氣,很強硬地閉著眼睛不睜開。

沈浪輕聲道:“夜晚溪水涼得很,你現在虛弱,等一等再洗好不好。”

聽了這話,王憐花反而不好意思起來,好像被識破了什麼。

睜開雙眼,掙開懷抱,往下一跳。

原本是想以瀟灑的姿勢落地,不料經由方才一番折騰,確實心神不濟,正好又踩在一塊滿是青苔的石頭上。

腳下一滑,馬上就跌進了溪水中去。

沈浪著實沒想到王憐花能有這樣離奇的不小心,頓時也愕然,眼睜睜看著他滑進水中,十分狼狽才穩住身軀。馬上伸出手去拉他,王憐花握住他手,卻道:“底下很滑,我立足不穩,你再往前些。”

沈浪於是再往前一步,王憐花使勁一扯,用了個巧勁,將他也扯進水中來。

沈浪雖然也掉了進來,身形卻很穩定,還有閒暇攬住王憐花的身軀,使得他不應這一下用力而傾倒。然後,扶著他肩膀苦笑道:“王公子精神可好些了?”

王憐花極其不滿,質問他:“你明知我要拖你下來,為什麼還要掉下來?”

說話的時候,蒼白的臉頰上滿是水珠,和他的眼睛一樣溼潤瑩亮。

他看上去就像個孩子。

受慣了嬌寵,偶爾捉弄人不成還愛生點閒氣。

怎麼能這樣可愛。

沈浪伸手幫他理開糾結的髮梢,細細地在水中揉弄,掠去髮絲中粘連的汙物,洗得又小心又輕柔。

一邊輕笑道:“王公子沐浴若是沒有人服侍,豈不是很沒有排場。”

握起他的手,細細地揉去指甲邊緣的汙泥。做好了這工作之後,他覺得很滿意,便將王憐花的手執到唇邊,輕吻一記。

王憐花看著沈浪手掌中自己的手,突然道:“我的手好像沒有破。”

沈浪道:“指尖有些腫,過兩天就好了。”

王憐花道:“那我方才手上的血是誰的?我好像不記得殺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