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這個野牛性子靠不住,所以就拚命向馬希山獻媚。馬希山對她抱著“餓了糖也充飢”的觀點,所以也不嫌她的長相。
鄭三炮因為他失去了許大馬棒,對侯、謝、李匪根本沒看在眼裡,因而也靠向馬希山。馬希山為了收買這個打手,特把他玩厭了的三姘頭給了他,所以鄭三炮也根本不醋什麼蝴蝶迷。馬希山傲慢自得,酒醉醺醺。李德林悶喝不語。謝文東口口奉承,頻頻斟酒之間,趙大發賊頭賊腦地闖進來。
“報告專員司令!”
侯殿坤、謝文東一愣,李德林卻頭也不抬,馬希山傲慢地斜眼瞅著趙大發。
“什麼?”馬希山故意拉長腔問道。
“報告旅長!”
“現在馬旅長已榮任副總司令了。再別稱旅長。”謝文東更正著趙大發的稱呼,一面斜看著傲慢的馬希山。
馬希山捋了一下仁丹鬍子,又喝了一口酒。
“報告副總司令!綏芬大甸子,又來了工作隊,就是那股共軍小部隊,為首的就是那個小年輕的,那些共軍都稱他‘二○三’。來了七八天了……哎呀!我請求喝口酒,跑得太渴了。”說著他端碗就喝。
“楊三楞怎麼樣?”馬希山急問道。
侯殿坤、謝文東也同聲急問道:“怎麼樣?怎麼樣?”群匪的眼睛像餓狼似的貪婪,恨不得趙大發一口說出所佈置的“第一把刀”的希望來。
“別忙!”趙大發抹了一下嘴,“隊中還有一個女兵,共軍都叫她小白鴿,嘿!這個小玩意可真長得小巧玲瓏,雙眼皮,長睫毛,一笑倆酒窩,臉蛋又紅又嫩,真像雪地上的一朵芙蓉花。哎呀!年方十七八……”說完趙大發倒抽一口貪饞的冷氣,嗆了氣嗓,咳嗽起來。
馬希山腳一跺,眼一瞪,“媽的!這麼些毛病。”
蝴蝶迷朝趙大發呸了一口,屁股一扭,長腦袋一晃,“什麼他媽的小白鴿!姑奶奶下山捉住她,吃她的鴿子肉。”
趙大發一看馬希山的威嚴,愈急愈咳嗽。
“楊三……”剛說了這點,又是一陣咳嗽。
好歹平息過來,繼續說道:“楊三楞等三人在我家住了半個月,一等也不來,二等也不見,急得他亂跳。當共軍來的第二天晚上,我們一切都準備好了,楊三楞這傢伙真要露一手,嘿!哎呀……”趙大發說急了一抽氣又咳嗽起來。
侯匪等這時露出一臉僥倖的神氣。
“楊三楞這傢伙,”趙大發繼續道,“拿著王八匣子,還有一把朝鮮刀,順朝鮮族居住區域繞了一個大圈,目的是要把事後共軍的注意力引向朝鮮族人,然後直撲到那共軍的窗下。
這時我遠看窗裡有亮,一個人頭影映在窗戶紙上,楊三楞瞄準,叭的一槍……“
“好!有種!”侯、馬、謝、李四匪不約而同地拍了一下掌喝著彩,發出一陣獰笑。
“接著又是第二槍,我心想這一下可成功了,我就連忙跑回家,準備趁黑夜把他們送到山裡。可是我回家後,一等也不來,二等也不來,三等也不來,一直到大天亮……”
侯匪等突然惶恐地暴躁起來。
“到底怎麼樣?快說!別說廢話。”
趙大發呆呆地喘了一口氣,像一個撒了氣的皮球,沒精打采地說:“楊三楞就被捉去了!”
“刺殺到底成沒成功?只要刺殺成功,楊三楞這小子死了也值得,就是十個換他一個也夠本。”
“沒殺死,聽說只打傷了肩膀,還不太重,還是一樣地工作著。”
“那兩個呢?”
“那兩個聽說被姜青山的獵犬在山洞裡找到了,也被捉去了。”
“啊!姜青山投了共軍?”馬希山瞪著吃驚的眼睛,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口中嘟嚕著,“媽的!飯桶!”
侯殿坤等一屁股坐下,完全洩光了那股臭氣。
“還有!”趙大發說,“這一下共軍可來了仇啦!把大戶的糧食、衣服、金銀全給分了,窮棒子不敢要,共軍的小兵挨家送,還說什麼要把我們一網打盡,又宣傳說許旅長、崔旅長都被他們活捉了,還叫窮棒子密告地主富戶。”
“好啦!好啦!”幾個匪首氣得像些惡狼,再不耐煩聽了。
侯殿坤向馬希山問道:“怎麼辦?副總司令!你看?”
這時匪首們的眼睛一起盯著馬希山。
馬希山咬著下嘴唇,眼睛狠狠地凝視著桌上的杯盤,內心盤算著:“我剛升副總司令,一定要先露一手出來,給這些無能的同僚看看我馬某的軍事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