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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那時間再扒點心肺做點下酒菜,也算咱們的口福哇!”接著她尖聲狂叫:“弟兄們,押緊點,回去有賞。”

說著,順著大街向西山丘走去。

匪徒們離開了屠場,被害者的親友家屬,一齊擁向死者,抱屍痛哭,許福、鄭三炮回來一頓衝鋒槍,把他們射殺在屍體旁,然後割下了九個村幹部的頭,用鐵絲吊在井旁的大樹上。接著,許福指揮著匪徒,每人從火堆裡抽出一根火棒,向四外的房屋、草堆奔去。隨著匪徒們魔影的掠過,全村燃齊了一簇簇的大火,越燒越大,杉嵐站全屯成了一片火海。必必剝剝的火聲,夾著人們悲慘的號哭聲。

鞠縣長等被押到山丘下,他們回顧了一下全村的大火,聽著群眾悲慘的號哭,這憤怒和仇恨,使他們湧出無窮的力氣,她在黑夜中高呼:“同志們!拚!”

他們從匪徒手裡掙脫了鋼絲,黑暗裡一陣拚命的廝打,廝打聲長久不息,直到同志們用盡最後的一點力氣,流盡了最後的一滴血。

鞠縣長等九位同志犧牲在大盤龍松下。他們的屍體被吊在松樹上。

這筆血債刻在戰士們的心裡!

血海深仇燃燒著戰士們的心!

“奮勇!前進!報仇!雪恨!”

戰士們每一個細胞裡都充滿了這樣的意志。

這支強大的人民子弟兵,像鋼梳一樣,更確切一點講,像剃頭刀一樣,日以繼夜地刮剃著老爺嶺的每一個山頭,每一個山溝,搜捕著那些殺人的匪徒。

第三章 受命

田副司令員的辦公室裡,北牆上掛滿了五萬分之一的軍用地圖。

王團長和一團宋團長報告了幾次奔襲搜山撲空的經過,強調了撲空的教訓。幾千人的部隊在老爺嶺搜了十五天,一無所獲,給養運不進去,大兵團不能久居林中。即便像梳頭一樣把全山梳過來,敵匪也會利用我們的空隙。更確切一點說,不是什麼空隙,因為我們整個部隊只能佔老爺嶺很小很小的一片。敵人在一個石洞中,一片灌木叢裡,便可以安全地躲過去 ,或是漏掉。基於這些實際教訓,應採取剿匪的新戰法。

王團長前後強調地建議:“對付匪幫必須有準確的偵察,神速的行動,出其不備地消滅他。所以偵察應是第一。”

宋團長補充著王團長的意見:“消滅這些殘匪,已經無須用很大的兵力,但是面對大山林盲目行動是難以收效的。所以關鍵問題在於怎樣偵察,怎樣打。”

參加會議的幹部都在思考著。

何政委手拿著筆記本,站了起來,鎮靜而穩重地吸了一口煙,說:“教訓!血的教訓!‘除匪不盡,遺禍無窮’。我們以往的戰鬥沒有乾淨徹底地消滅敵人,剩下的這些匪首骨幹,遺給了今天這樣大的禍害。這責任我們是不能推卸的。再加上我們最近的麻痺鬆懈,以至於一些村屯遭到了血的洗劫,影響到土改工作的順利進行,影響到根據地的鞏固。在這五天之中,先後發生了杉嵐站、飲馬河、靠山屯、興隆堡四個村的大屠殺,幹部群眾慘死百餘人,房產糧食幾乎全部燒光。敵人是異常毒辣的。匪徒們的口號是:”燒光殺淨!‘“

幹部們都用慚愧的自責的眼光看著何政委。少劍波腦中浮現了杉嵐站被洗劫後的景象,感到又沉痛又憤怒。

“這個不奇怪!”何政委繼續說,“所剩下的敵人不是普通的敵人,而是罪大惡極的,過去血債累累的,現在和將來更必然是堅決與人民為敵的反革命。他們是大地主、偽滿警官、特務、憲兵、慣匪,再加上國民黨特務的掌握。正因為他們是垂死以前的掙扎,所以必然更加兇狠毒辣。在最近這幾個村子的血的教訓以前,我們總以為敵人的十萬大軍被我們消滅了,以為所剩無幾的殘敵逃到瀋陽去了,逃到南邊敵佔區去了。我們沒有想到東北地區歷史上土匪如毛的特點,沒想到蔣軍與本地的一切社會渣滓、封建地頭蛇——包括一些佔山為王的慣匪在內,原本就是一體的。從今天所得的番號來看,這幾次的屠殺全是許大馬棒、馬希山、李德林、座山雕所幹的。就是特務侯殿坤和司令謝文東也下了山。作為人民的子弟兵,我們容忍了敵人,就是有害於群眾。現在要下最大決心,迅速乾淨徹底地把他們消滅!保護土改,鞏固後方,支援前線!”

田副司令,是個體態魁梧作風果斷的軍人,他直截了當地說:“從戰術上講,再用大兵團對付小股的匪幫,那簡直是等於用拳頭打跳蚤,用榴彈炮打蒼蠅,用漁網捕毛蝦,毫無用處。我們應當以精悍堅強的小分隊,既能偵察又能打,邊偵察邊打,要和敵人在山林周旋,直到消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