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狙擊手,便揮揮手,示意所有人把槍收了起來。
兩個男人這才鬆了一口氣,把韓念笙往前推了一把,她踉蹌一下,遲辰夫忍不住又要衝過去,由於所有警察此刻都忙於去抓那兩個男人。他這次終於過去了,衝到韓念笙跟前,扶住了她。
她撞進他懷裡,磕的他骨頭疼,心也疼,他低頭撕掉貼在她嘴上的膠布,發現她雙眼空洞而無聲,沒有什麼表情。
她沒有哭泣,沒有驚恐地叫,什麼都沒有,只是很安靜地,雙眼就這樣看著前面,也不知道在看什麼。
他覺得心臟被撕扯著。生疼,摸摸她被人打得紅腫的臉頰,低頭看見床單上面她胸口幾處菸頭燙過的痕跡,他咬咬牙,抱緊她。
那兩個男人被抓起來了,韓念笙也應著警察的要求一起去了警局。
一路上,他坐在警車的後座上,一直把她抱在懷裡,她真的安靜的可怕,一個字也不說,就蜷縮在他懷裡,閉著眼。
他想問,但卻不知道要怎麼問。問什麼。
是他,把她撇在那個房子裡面,幾天了,不聞不問,他以為薛舜會照顧她,他甚至不知道她是得罪了什麼人才會遭這樣的罪!
警察在遲辰夫的房子裡面找到了陳祖已經少了一隻手的屍體,以及一個記錄了那些惡行的v8,作為證據收繳了上去,下午,遲辰夫著韓念笙按照警方的要求,去了一趟鑑證科。
韓念笙接受檢查的時候,他出去給她買了一套衣服回來,坐在警局走廊的長椅上。摸著前額,等待的過程無比難熬。
對於他來說,一切都是一頭霧水,他什麼也理不清楚,這種無知更加擴大了他內心的恐懼。
薛舜保護不了她。
他不知道薛舜在做什麼,是沒下心思?還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他不知道。
但是他知道他再擔不起這樣的風險了,失去她的風險,以及,看她這樣受傷害的風險,他寧可出事的人是自己!
做完檢查之後,韓念笙換上了他買來的衣服,就靜靜地坐在他旁邊,一句話也不說。直勾勾地看著地面。
這種安靜讓他心慌,他拉住她的手,她也沒有絲毫反應,他有些害怕地喊她的名字。
“韓念笙。”
她抬頭看了他一眼,他說:“你還好嗎?”
她就又把頭低下去了。
他攥著她的手,覺得心臟始終像是在經歷不斷的碾壓,快要崩潰,鑑證科的醫生出來喊了他一聲。
“你是她的家屬嗎?”
他愣了一下,韓念笙哪裡有什麼家屬,只有一個薛舜而已,而他一直在忙,竟然忘記了通知薛舜這件事。
他遲疑了一下,終究點了點頭,“是。”
“那你進來一下,我有話跟你說。”
他拉著韓念笙的手,有些遲疑,那個醫生看出來,叫了一個護士出來,安排陪著韓念笙,他這才進去。
門一關上,醫生的表情很嚴肅。
“你是受害人的什麼人?”
他愣了愣,“朋友……不過,她是孤兒,沒有可以聯絡的家人。”
醫生嘆了口氣,“那接下來是誰照顧她?接下來她需要配合調查,而且她目前的狀況一個人沒辦法生活的。”
“我會照顧她。”這次他沒有遲疑。
“那我現在跟你說一下。她的情況很糟糕。”
他靜靜地聽著。
“首先是被打的傷,應該是被虐待很久,對方下手很重,有輕微的脾出血,其他臟器或多或少也受了一些損傷,所以要儘快去醫院,然後是燒傷,應該是菸頭燙的,還有蠟油滴的,全身上下總共有六處,刀子割的傷口有八處,不過都不是很深,目的應該只是折磨她……”
他攥緊了拳頭,咬著嘴唇,臉色慘白地聽下去。
“下體有輕微的撕裂,暫時還不能判斷是不是性侵所導致的,體內沒有檢測出精,液,不過她身上有一些幹了的精,斑,已經取樣送去檢查了,到晚上結果會出來。警務廳那邊已經開始審訊,檢查報告出來之後,我會直接給警務廳送過去,你先帶她去醫院。”
他掌心已經被自己掐出一道紅痕,因為震驚和憤怒。四肢甚至有些?木,神經有些恍惚,聽見醫生又道:“她受了很多苦,除了身體,精神上也受了很大的衝擊,接下來的心理預後你也要準備好,最好快些請專業的心理醫生進行干預,不然這樣下去,她的精神可能會崩潰的。”
這一天,遲辰夫忘記了自己是怎麼帶著韓念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