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子,還學會用天下萬民綁架她。 冤枉你的人比你還更知道你的冤情。 小皇帝聽從他人諫言給趙家扣上一定謀逆的帽子,如今又要把包庇罪臣的帽子扣到她頭上。 姐弟之間四目相對,火花與閃電的激烈碰撞。 誰都不肯退讓一步。 商容洲不得不審視眼前的小皇帝。 他和她認知的小皇帝一樣,又有些不一樣。 這是商容洲意料之外的。 直到商容洲看到了兩個偷偷對視的小丫鬟,她這才如夢驚醒。 她雖是皇帝的皇姐,又怎麼能這麼對皇帝咄咄逼人。 即使皇帝再怕他的皇姐,他在一眾人面前要維持屬於皇帝的尊嚴,自然不會讓步。 而她,又怎麼能一直妄想用長公主的身份強壓皇帝一頭呢。 她是長公主不錯。 可他,是皇帝啊…… 原本來之前只想著對皇帝發發火留下趙呈徽的法子,看來是不行了。 商容洲後知後覺的從椅子上站起來,她看向站在眼前的小皇帝,聲音柔了許多:“本宮怎麼會與萬民為敵。” “皇姐……” 商容洲忙不迭道:“只是本宮不能放走趙呈徽。” “為何?” 既不能得罪小皇帝,也要留下趙呈徽。 面對著小皇帝審視的目光,商容洲有些語塞。 “本宮……” “本宮其實……” “喜歡趙呈徽。” 聽罷,小皇帝很是吃驚,連帶著伺候的丫鬟宮人們都震驚的半抬起頭。 商容洲瞧見了。 真社死的場景。 小皇帝急忙道:“皇姐再說一遍。” 商容洲不啟於齒:“……說什麼。” “皇姐喜歡誰?” 商容洲有些鬱悶,她彆扭道:“本宮喜歡趙呈徽,不忍心看他被流放。” …… 正在公主府馬廄裡打掃的趙呈徽突然打了個噴嚏。 …… “皇姐和趙公子多年宿敵,怎會喜歡趙公子?” 商容洲一臉視死如歸:“你不信?” 得到商容洲的答案,小皇帝莫名其妙的笑了幾聲,而後正經道:“信,皇姐既然喜歡趙公子,那就留下吧。” 這麼果斷? 剛才不還是在各種說趙呈徽罪臣罪臣罪臣的,還說汙她清白,毀皇室名聲,怎麼轉變的這麼快。 商容洲彆扭之餘,還是很疑惑。 小皇帝像是看懂了商容洲臉上的疑惑,他解釋道:“皇姐站在雪山之巔,高貴聖潔,朕與皇姐相伴多年也未曾聽皇姐說心悅誰,皇姐既然有了心儀的男子,朕自是要全力促成皇姐的婚事,這也是皇祖母的意思。” 商容洲:? “只是皇姐可願意為趙公子代為受過?” 商容洲眉間一動,不知道小皇帝在想什麼主意,她疑惑道:“代為受過?” “皇姐貴為長公主,代表皇室的臉面,自然是不能用尋常的法子懲罰的。” “你要如何?” 小皇帝繞到桌子前,把站起來的商容洲又按了下去,他指著書案上摞起的書籍,涼涼道:“抄書。” 商容洲眉毛一挑:“抄書?” 小皇帝說的坦然:“皇姐多年疏於學習,現在既有了心悅之人,這些都該學起來了,限皇姐七日抄書《女規》《女則》《女誡》千遍,交給朕。” 商容洲大為震驚,但現在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她勉為其難道:“行吧。” 商容洲翻著下一本摺子,隨即看向小皇帝。 她疑惑:“這是什麼?” 小皇帝湊近看了眼上面的內容,有些尷尬的笑了,耳根子都跟著紅了起來:“這是今年的選秀名單。” “哦。”上面寫著各家大臣家女兒的名字,商容洲隨意的瀏覽著這些名字,在看到某個名字,她的手指頓住了。 顧青雲。 小皇帝的官配皇后。 只可惜姻緣淺薄,此生無緣。 小皇帝見她愣愣的看著某一頁:“這上面是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商容洲輕飄飄的翻過下一頁。 小皇帝留商容洲在宮裡用了午膳,姐弟倆獨處,只有兩個奴才在旁伺候夾菜。 小皇帝一臉傻笑的看著她:“好久沒和姐姐一起用膳了。” 四下無人,小皇帝像是卸下偽裝,長長的舒了口氣。 商容洲見他恢復成她認知中的小皇帝,也跟著鬆了口氣。 瞧著小皇帝的一臉傻樣,心想他不過是個十四歲的小孩,只是生活在爾虞我詐的皇室,才不得不偽裝自己。 商容洲用姐姐的口吻笑道:“你啊,真該著急著急了,父皇有你這麼大,你都會跑了。” 小皇帝憨憨的笑著,他撓了撓頭:“我急什麼,皇姐還沒成親,說來皇姐已到適婚年紀,也該婚配了。” 她的婚事? 商容洲微微凝神,是了,長公主被皇帝賜婚嫁給朝中重臣,可惜沒多久朝中就發生動盪,趙呈徽登上帝位,殺了她。 嘖嘖。 商容洲再次感慨自己命運悲慘。 聽罷,商容洲微微努嘴:“皇上還沒開枝散葉,我急什麼。” 小皇帝夾起一道肉吃著,邊吃邊笑:“皇姐比我大兩歲。” 商容洲瞧他這沒吃相的樣子,腳下踢了小皇帝的小腿:“你看你還有個皇帝的樣子嗎?” 小皇帝笑了,笑得無比燦爛:“和皇姐吃飯,我高興。” 商容洲的目光觸及到他臉上的笑,便什麼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