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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霜娘笑著把枕頭放到床上,兩隻手又按了一下:“我前段時間剛買的西域的棉花,很厚實暖和,做成了枕頭,你遠道而來辛苦了,家裡也沒什麼好東西,只有這個枕頭了。”
商容洲的手也按了一下枕頭,嗯,確實很暖和。
只是秋霜孃的話讓商容洲的心頭稍稍有那麼不快。
按理來說,秋霜是她身邊的貼身姑姑,賞錢月錢在宮中都是能排得上名號的,而秋霜又是一個體貼的人,每次發了月錢賞錢都會寄到家裡。
按理來說,這秋霜家應該很有錢才是,為什麼會說出這種話。
商容洲的臉上不顯山露水,旁邊的秋霜倒是拉住的她孃的袖子:“不早了,容姐你休息吧。”
說罷,秋霜拉著娘就出門了。
商容洲坐在床邊,房間裡只點了幾根蠟燭,忽明忽暗的光線讓她昏昏欲睡。
她直直的躺在床上,頭下面枕著秋霜娘給的枕頭,自己又給自己蓋好被子。
閉著眼睛休息。
只是胸口那陣痛楚讓她再也忍受不了,她摸著自己的胸口,劇烈的咳嗽起來。
咳嗽聲傳到外面,秋霜母女站在庭院裡,秋霜正要回去看看商容洲,手卻被娘拉住了。
秋霜疑惑的看向娘,問:“娘,你拉住我做什麼?”
“喜登,你跟娘說實話,你跟那位姑娘,你們到底是怎麼回來的。”
秋霜覺得莫名其妙,這個問題剛才在飯桌上不是已經回答過了嗎,娘為什麼不相信她說的話。
秋霜眼睛向下一看,正想著繼續用剛才說話的話搪塞住娘:“娘,我跟容姐……”
話沒說完,秋霜娘看透一切的目光正看著她,打斷了秋霜說的話:“你是我生的,你心裡在想什麼,你覺得娘會不知道嗎?今日城中守衛在挨家挨戶的搜兩個女子,聽守衛的描述,我怎麼覺得他們找的就是你和那位容姑娘。”
秋霜:……
原來娘早就看出來了嗎?
秋霜還想再掙扎幾句,但一對視上孃的眼睛,她又心虛了。
秋霜只好承認了她和商容洲就是守衛要找的人。
秋霜無奈的點頭:“娘,這件事,這件事其實是個誤會,是城門守衛太貪得無厭,想要我們身上更多的銀錢報酬,我們已經給了他些許,他還是不依不饒,我們這才想法子衝進來的。”
“娘,沒跟你說這些,是害怕娘和爹受到我們的牽連,娘,你不要生氣好不好。”秋霜解釋著,她很害怕娘會生氣。
畢竟她是個不孝女。
多年不歸家,一回家還要惹事。
秋霜娘聽著她的話,沒有責備,而是自顧的說了起來:“城門的那些守衛都不是原先的那些人。”
“他們是後來的嗎?”
“嗯。”秋霜娘坐在一個石凳上,秋霜也跟著坐在了孃的身邊。秋霜娘拉過秋霜的手,道:“原本城門的守衛都是江南城府衙的人,但自從皇帝和國公來了之後,就換成了他們的人。這些人大肆搜刮城中百姓的財物……”
“那娘先前說,家中沒什麼好物了,也是因為如此嗎?”
秋霜娘抿了抿唇:“是啊,家裡值錢的東西都被這些人搜刮走了。”
“但是這些人光是搜刮城中百姓的財物還不夠,他們還要百姓交稅。”
“稅收?”秋霜疑惑:“這稅收不是朝廷做的事情嗎,為什麼他們……”
“因為他們說那位趙將軍是個逆賊,只有如今在江南城中的才是正統皇帝,但是現在正統皇帝沒有實力去跟趙賊對抗,他需要大量的銀錢去招兵買馬……”
“所以啊,上面是是如此,下面那些蝦兵蟹將的想要中飽私囊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利用自己的職位,最大限度的為難別人。”
秋霜聽出了娘話裡面的重點,秋霜道:“娘,咱們江南城是富庶之地沒錯,但僅僅搜刮江南城的百姓去實現招兵買馬的目的,這……”這不太現實吧。
“這有可能嗎?”秋霜沒有把自己想說的話說出來,而是換了一個說辭。
秋霜娘也是一聲接著一聲的嘆氣:“誰說不是呢,所以大家都在傳言,皇帝和國公在來江南城之前,已經把金城搬空了。”
金城顧名思義,遍地黃金,但把金城搬空談何容易。
“據說啊,是皇太后這麼多年收藏的金銀珠寶都給了皇帝和國公,你想想皇太后是什麼人,她的財富一定是富可敵國的。”
秋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