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和江思甜兩人所說的詞合在一處才是一首真正的詞。其內容是借女子的形象和心態抒寫“離恨”的一首小詞,名字也叫做《離恨》。
上片四句描寫女子纖纖素手揉碎了梅蕊,拋向情郎肩頭,嗔怪之情與嬌羞之態相融,旖旎萬分,以及在離別之後對情郎歸來的一種企盼心情。
下片四句寫眼見耳聞之景,淡淡之雲與悠悠之水,伴和著耳畔的笛聲,烘托出離恨的悽苦。尤其“何時共泛春溪月,斷岸垂楊一葉舟”一句,更是將想象中的良辰美景,襯得當下的離別之苦不堪忍受。
林牧當然知道這整首詞的含義,不過,他特意所用的下片四句形容沿路美好的春景,實際也並非是和小詞原意一樣抒發離別之苦,況且下片四句本句寫的也是盡是風景描寫,其意朦朦朧朧。
正是假借於此,表達一個“盼”字,這個盼,便是自己歸心似箭的心情。
——急著回學校,急著見自己需要見的人。
而江思甜所說的上面四句卻不同了,詞中的每個字,每個句都沒有朦朧之意,這四句話的字裡行間無比充斥一個“怨”字。
怨纏綿悱惻,怨有情不得。
此刻,林牧聽到江思甜說完《離恨》上片四句後,一是驚訝於她知道這首原詞的全句,這樣的話,那豈不是自己剛才所說的,會不會被她懷疑和誤解。
二是剛剛偷聽angle楊所說那些長篇大論的愛情觀,原來是真的是對江思甜而言。因為,江思甜也親口表達了自己“有情不得”的真實本意。
其實,剛才angle楊那些話,林牧所想的根本都是傻子的行為。
車上只有他三人,而他還在睡覺,那angle楊不是和江思甜在說話,難道在和鬼麼?
這一切,都是林牧這個傻子的固化思想所為。
不過,林牧終於真真正正地知道江思甜肯定是喜歡某個人,而且就算他再傻逼,再難以置信。透過之前種種跡象,也能猜想到這個,十有八九就是自己了。
然而,一切也只是猜想而已。
卻也是讓本來想叫江思甜停車而去方便的林牧完全不敢說了,更不敢挪動身體,只能繼續裝睡。
江思甜在說完那四句詞後,目光看向前方,眼中流盼著猶豫不決的光芒。
她現在已經很確定自己喜歡林牧,甚至是愛。
但是,唯一不能肯定的,卻是自己如何和他怎樣去開那個口。
而且,江思甜是真真正正知道這首詞真正含義的,林牧在說出那四句後,江思甜第一反應就是想到了原詞的本意,所以心裡無不劇烈的觸動一番,導致車也劇烈的晃動了一下。
江思甜嘆了一口氣,喃喃說道。
“夜闌臥聽風吹雨,鐵馬是你,冰河也是你。
碧水本無心,因風皺面。
青山原不老,為雪白頭。
風也是你,雪也是你。”
江思甜已經中毒太深,卻又無法自救。
angle楊聽到,小聲笑道。
“真是服了你們了,好好地說人話不好麼?非要弄得這樣詩來詞去文縐縐。讓我這‘假洋鬼子’聽的雲山霧照,稀裡糊塗。
說半天,愛情本來也並不複雜,來來去去不過三個字,不是‘我愛你’,‘我恨你’,便是‘算了吧’,‘你好嗎’?‘對不起’。
不過,這些都需要一個開始的啊。”
這一次,江思甜只是靜靜地開著車,並未有回答半個字。
angle楊也不勉強,這一路來她也是無聊才故意說了那些關於眼前這“兩人”的話,她壓根兒就沒想過江思甜會回覆自己。
結果,江思甜卻真的說了。
這證明什麼?
只能證明江思甜也許終於快要按耐不住,去做她本就該做,卻一直沒做的事情。
angle楊搖了搖頭微笑一聲,也是自言自語道。
“以前年輕的時候碰到心動的人就直接撩了,現在倒好,年紀長大了做什麼都變的畏首畏尾起來。
好像除了鬥地主敢瞎叫一下地主之外,連句喜歡都不敢說。”
說罷,angle楊看了一眼的林牧,見他還在“熟睡”之中,便往座位上一靠想.
一靠想著自己的事情。
就這樣,三個人各自心懷“鬼胎”繼續開往基地。
今晚的京城並不似往日那麼堵,沒多久便抵達基地外的寫字樓。
江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