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麼,從落日到剛剛,我的耳中一直迴響著轟鳴的‘鐘聲’(喪鐘)。
吵得我心煩意亂。
但直到你進來的那一刻,整個世界都安靜下來了。”
一旁的朱孝仁聽到杜英傑的這些話,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剛剛從外面進來的唐琦,當然也聽出這句話的真正意義,更理解他此時矛盾且沉重的心情。
況且,此時此刻一貫以“冷血”著稱的她,在面對這種方式的作戰任務,心情同樣難以名狀。
然而,兵隨將令草隨風!
既然是作為華夏的一名軍人,便要時刻做好隨時為國捐軀的準備。
當然也包括她自己!
唐琦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走到杜英傑與朱孝仁身後,低聲說道。
“杜部長,所有特戰人員全部寫好遺……”
“冷血”的唐琦的突然聲音有些哽咽,終究還是沒有把最後一個“書”字說出口。稍稍緩了一下情緒,唐琦繼續說道。
“所有人按照既定方案,隨時派往那些‘大人物’身邊充當‘保鏢’。國際聯合那邊……”
杜英傑依然沒有回頭,只是獨自說道。
“不管抱著什麼樣的夢想和希望。
不管這輩子過的是好還是壞,或悲或喜。
人一旦死掉之後,在這個世間所有存在的意義就沒有了。
那麼,現在的我們要眼睜睜地送這些年輕人去赴死。
這樣的事情。
究竟是誰錯了呢?
是我?
還是這個世界?
恐怕,兩邊都錯了吧。
我既無恥又愚蠢。
世界則殘忍又野蠻。”
“杜部長……”
杜英傑抬手阻止唐琦繼續說下去,望著窗外似在出神,許久之後才轉身說道。
“特行小組和精英大隊那邊準備的如何?”
“特行小組所有成員已經整裝待發,精英大隊也在……”
杜英傑點了點頭,進而和身旁的朱孝仁說道。
“孝仁,你我也準備去既定地點吧。”
朱孝仁點了點頭,什麼話都沒說。
唐琦看著兩人即將邁步離開,急忙說道。
“那戰前動員?”
杜英傑一揮手,凜然說道。
“不必了,我和孝仁將與這些年輕的軍人們共赴疆場!”
…………
當杜英傑緩緩睜開雙眼,映入眼簾地是同樣被人按在地上依舊昏迷的朱孝仁。
直到此時,他才醒悟自己並非身處地獄之中。
而剛剛所“發生的一切”也只不過是在昏迷中的一段回憶影像罷了,一段發生在不久之前的戰前回憶。
那為何,一心為國捐軀的他又為何躺在地上?
周圍嘈雜混亂,亂成一片?
沒錯!
在戰前的作戰計劃中,他早已料到“藏身之處”遲早會被發現。
事實上,卻是杜英傑特意把自己當做了誘餌,更是故意透過秦天壽的嘴暴露了他們所在的地方。
因為他的目的是想釣到更大的“魚”,雖然冒險,卻也值得一試。
所以,杜英傑與朱孝仁都已做好了隨時赴死的決心——在作為臨時指揮所的房間內安裝了相當數量級的炸彈,且起爆裝置就在朱英傑的腰間。
結果也不失杜英傑“所望”,果然釣到了大魚,還是他所期待的“大魚”。
那麼即便讓他與朱孝仁去赴死,也是“賺”大了,甚至是“物超所值”。
只是,一開始並沒有起爆炸彈,只是在等唐琦的訊息,因為最“忌憚”的顧慮沒有解除,即便是做好了赴死的決心,杜英傑也不敢貿然捐軀。
然而,結果的確是等到了赴死的“時機”,卻沒有得到赴死的“結果”。
這一切,還是低估了的那超乎常人所不能理解的鬼變能力。
……
“你終於醒了!”
聽到元卿山言語中帶著譏諷和嘲笑的話,伏在地上的杜英傑緩緩抬起痠疼的頭向前望了一眼。
應該已是臨近黃昏時分。
模糊之中,只望見了一眼黑壓壓的人群
還沒來的及更多看清一些,杜英傑整個人被提了起來,押到元卿山面前。
“不得不承認,華夏政府為了剷除我們的決心和心機。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