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被對方識破,思量間,他突然有所覺悟。
善慈前後轉變如此之大,正是在其阻攔劉美剛進攻之後,想是老和尚周身鼓盪的氣浪,觸及到他的身體,即便他裝作被傷到,連退了數步,可仍然還是被大和尚瞧出了破綻。
“不好!”他猛然驚覺,這絕不僅僅是被對方看出破綻那麼簡單,很可能已被老和尚懷疑他是那幕後行兇者,若自己的真實身份再暴露出來,那還得了,豈不被他們做實了誣陷?
他不敢再猶豫,忙抱拳說道:“大師有命,莫敢不從!”隨即,他便說出了心中所思謀的策略,其實他的想法非常簡單,簡單到在場所有的高手,都不會如此簡單到去這樣想這件事情。
他分析說,無論兇手是何目的,已經造成了使得武林大會難以為繼的事實,所以他認為如今首要任務是要加快武林大會的程序,選出武林盟主,不能令那兇人的陰謀得逞。
而一旦盟主選定之後,眾人為盟主馬首是瞻,也可以將追尋兇手之事持之以恆的做下去,更重要的是一旦盟主確定,武林大會便宣告結束,那眾人也沒有在天山派聚集的必要了。
那時,眾門派弟子各下各山,各回各派,大家若都出了天山,想那行兇者也必不會挨家挨戶的跟著大家,上門去殺吧,那這所有問題不都迎刃而解了嗎?
但要做到這一點,務必力求一個“快!”字,目前武林大會已經決出八強門派,只要在明日一個白日裡,加快程序,決出盟主之位,便可以合情合理地遣散眾人。
七大派掌門聽過他的說法後,完全目瞪口呆,如此簡單的做法就可以擺脫眼前的困局,為何他們這七位天下梟雄,卻沒有想到?
其實這也難怪七大派掌門,他們是身在局中,想的盡是如何捉出兇手,使比賽迴歸正途,按照之前的部署順利進行下去,所以他們變著法的只是商量如何尋找兇徒的蹤影,防範兇徒的襲擊。
當然,他們也曾考慮過立即終止武林大會,遣散眾人,但那樣做,這天下第一屆武林大會將成為七大門派在江湖上的一個大笑話,所以他們一直都在避免這種尷尬的局面存在,卻在更大的尷尬中陷得越深。
“胡掌門說的有理,我贊同!”天山掌門玉衡子率先表態,其冷漠的外表下,那顆心已經活泛起來,如不解開這個死結,他天山派將從此名譽掃地。
“峨嵋派同意!”靜心師太居然第二個表示贊同,這倒出人意料,也是,她快人快語向來不會顧及旁人感受。
“崑崙派也同意!”
“少林贊同!”
“崆峒派同意!”
“龍虎宗沒意見!”
七大派掌門紛紛表態,方才劍拔弩張的氣氛頓時為之一鬆,而就在大家認為可以鬆口氣的時候,洞口突然傳來一陣呼喝聲,隨即便見到一個身穿大紅袍的女人衝開天山派弟子的攔截,闖了進來。
“中原武林七大派也太獨斷專行了吧!”
這人剛一進洞便口出不遜,將李承訓的目光吸引過去,他見這個中年女人長髮及地,相貌清純,但他怎麼看,都覺得這女人身上的氣息,絕對不似一個四十來歲的人。
玉衡子已飛身迎上,面色冷峻,顯然對這個女人強行闖入感到不快,冷聲道:“日照教的甘娘,爾敢擅闖我天山重地?”
“來的都是客,這恐怕不是中原人的代客之道吧!”甘娘身子站定,面上和煦,不溫不火,好似春風。
“客?客敢私闖我天山重地嗎?客敢指責七大派獨斷專行嗎?而且這是在天山,我天山派做事,理所應當,何來專行?”玉衡子將身子擋在甘娘身前,阻止他深入,冷聲說道。
“盟主未出?何人號令天下?是七大派嗎?若是的話,何必召開這武林大會?既然是廣交天下武林同道的盛會,我日照教透過比試,也已位列八強之內,與七大派平起平坐,為何聚眾議事,沒有咱們日照教?”
甘娘振振有詞,說話的同時,環視四周,其目光逐一在七大派掌門面上掠過,竟似乎未將七大派掌門放在眼裡,看得李承訓心裡都嘖嘖稱奇。
他聽說過日照教這個門派,是今年武林新近崛起的門派,其來源於西域,在中土廣播教義,大收門徒,而其教義宣稱得自於大日如來佛的庇佑,使身體強健,可得長生。
中原武林是個開放性社會,雖然對其教義嗤之以鼻,但念其為武林一脈,卻也大加寬宥,只要其沒有作惡,便隨他去了,只是沒想到這次武林大會,這個日照教竟然闖進武林前八強門派,看錶現或許會走得更遠。